“别动，我们聊聊。”

肖衍堵她前面，从兜里捞出烟，又去摸打火机没找到。葵音叹口气从后面拿出个打火机，甩开递上前。肖衍皱眉就着火吸了一口，“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这是肖衍问的第一个问题。

葵音的坐姿和处境很像是被审，她揉了揉鼻子，答道：“无聊的时候。”

忙得时候其实还好，无聊的时候才最难熬，她又是记忆很好的人，往事总是在这个时候历历泛上脑海，压不住。

也不知道是哪次，她想起高中时期的肖衍，叛逆嚣张，离经叛道。皱眉烦躁时总是抽烟，每每被肖爸爸逮住，少不了挨鸡毛掸子打，打完他又抽。

那些年她是乖巧的林小绿，大气不敢出的跟着肖衍，扯他衣袖，软糯着嗓音哄他道，“肖衍哥，肖衍哥，别抽烟，抽烟是坏孩子。”

肖衍边吐烟雾边听她劝，总是能乐出来。

葵音在想，也许抽烟确实能够解心头的困苦吧。那三年里，她便也开始偷偷的抽。她不懂烟，买烟的时候是照着肖衍少年时抽的牌子买的。

烟不贵，很廉价。烟盒是绿色的，肖衍说像她的小眼珠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肖衍不记得了。

她也不在意了。

三年了，就算当初再如何情深意切，也早就淹没在无望的日日夜夜里。

肖衍抽了半支烟，才开口道，“又交男朋友了？”

这是第二个问题，可笑的问题。

这几年肖衍的花边新闻都快赶上娱乐明星了，他却先来问她这个。

葵音眼神放空在白色烟雾里，淡淡嗯了一声，“交了，也就三个吧。”一年一个，跟某人比起来，这个编造的数字很克制了。

“两个男朋友，一个女朋友。”这样说更加恶心吧。

肖衍先前完全装作不认识她，如今又这样，各中原由葵音揣测不透。

葵音看到了肖衍扯动的唇角，浪荡公子逢场作戏，深情前男友的戏份是不是过了。

“小绿。”他喊她，头垂了下去，看不到表情，过了很久，低沉着声音道，“孩子在哪？”

葵音登时就坐直了，两眼瞪得跟灯泡似的，她反应迅速，结合之前发生的事立刻明白了肖衍的意思。

这混蛋以为她怀孕了才跑过来兴师问罪的，怕她哪天提溜着孩子出来分他家产么？！

葵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掐死肖衍的冲动，她小心翼翼卷起卫衣，尽量不曝露出多一寸的皮肤，“疤在这，阑尾炎手术留下的。”说完赶紧盖好衣服，“剖腹产手术应该是在这里。”她手比在肚脐靠下很多的位置。

临了又加了一句，“这是常识。”

肖衍认真听着，烟都要燃到手根了。他把烟掐灭，人显得特别烦躁。

那疤痕的位置确实是在阑尾！

没人在阑尾上生孩子！

肖衍站起来，直接踹翻了个凳子。

“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么？”葵音尽量克制，可声音里还是夹着一丝讥讽。

肖衍哼哼一声，“以为你跟别人生了孩子被甩了，哥准备帮你收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