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言今年不过九十多岁,纵使天资纵横,元婴也才将将铸成,确实打不过直接跃升到元婴中期的谢鸩——否则他也不至于耐着脾气同这陷入心魔的家伙废话。
此刻谢鸩显然连仅剩的理智都没有了,手中的短匕被换成了墨色长剑,招招冲他要害而来,毫不留手。
谢千言第一次痛恨自己给衍秀山庄设置了过于强大的防御阵法,每一栋建筑还自带隔绝外人神识查探的阵中阵,等闲没人能破解。
他当年布阵的时候,可完全想不到谢鸩会有为情爱走火入魔的一天,此时此刻这些阵法根本就对谢鸩毫不设防,反而隔绝了外人发现不对劲的机会。
一切交手与变故只发生在短短几句对话间,当墨色长剑贯穿丹田时,谢千言的元婴被迫逃至体外。
刚修成的元婴脆弱至极,又一道凌厉的剑气逼来,谢千言最后看了双目猩红的青年一眼,含恨闭眼。
窗外的红灯笼还在轻轻地晃动着,明明暗暗的红光落在两人之间,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英俊消瘦的白衣青年一点点抽出了染血的长剑,将身着精致喜服的艳丽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中。
他闭上眼靠在男人的胸口,浑身颤抖着小声笑道:“师父,我终于又抱到你了。”
或许是怕停留太久被巡逻的护卫发现,他很快便抱起谢千言的尸体离开了血迹斑斑的新房。
就在他气息消失的一瞬间,重伤在床的女子抽搐般动了动手指,体内灵力开始了缓慢的凝聚。
四百余年之后。
华国首都b城郊外,香雪别墅区主干道。
黑色跑车风驰电掣般穿过一条条支路,径直驶向别墅区最深处,重重掩映的繁花密树之后,一栋白色的现代中式风格别墅出现在了车主眼前。
慕容端华推门下车,一边随手将钥匙甩给前来迎接的男仆,一边拨通了电话:“表哥啊,你在哪儿呢?都不出来接我?”
……“哈哈哈,好吧,确实我也没享受过这待遇,那我们至少在一楼见面吧?你那老巢真是贼冷!”
……“什么?你就在一楼客厅里?哎哟喂,你今儿吃错药啦?我来了我来了。”
慕容端华挑着眉挂断电话,深感惊奇。他亲爱的表哥——前任浩然门门主,现任b市浩然集团最大股东——慕容铮先生,今天竟然没抱着他那宝贝爱人在地下洞府里腻歪,反而主动、来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