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如何?”宁掌门转头看向一旁的外事门门主端无尘,他是今早刚刚回到悠谷的,十分疲惫。谁知一到家门口又遇上魔族进犯,此刻他坐在这里,手里玉牌仍在不停地闪烁,显然是在和什么人传递着讯息。
“道苍宗、玉华门、羽峰、林厉书院都传来消息,他们也在今日辰时左右受到魔族进犯。同我们悠谷一样,魔族似乎知道各大门派阵法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化解了”,端无尘回道。
陈靖歌轻哼一声,“看来现在的这个魔君可不是一般人,此等计谋,就算阵法不是从门派内部传出去的,也会引起各个门派内部的互相猜忌。更何况知道护山大阵的,基本都是各个门派的长老。未见其人,先诛其心,好计谋。”
“既然如此……”宁掌门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上一次魔族进犯修行界。
他缓缓说道,“各谷各院、内事外事两门,每晚各派十名弟子护山,需得一名谷主、院主、门主坐阵,长夕还不知何时苏醒,识院院主由我来暂任。
并且将魔族此事告知与所有悠谷弟子,提前知晓方能有所准备。丹倾谷和常门主准备好各类救命丹药,铸剑谷和耕犁谷一同研究这诡异魔火,总不能到时候让人一把火把我们都烧了。”
“是。”几人答道,随即商量了一下守山的顺序,便各自散了去做准备。
盛琅抱着有华起身,往自己剑院方向走去。
烈天从后面追了过来,“师兄,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那个魔族十将之一的亦笑,我感觉,她可能是笑悠。”
有华窝在盛琅怀里,感觉到他身上一僵,“你确定是她?”
“她没有露面,身上的感觉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是那声音听上去就是她。”
盛琅点了点头,“这天下任何人你都可能会认不出,唯有她不同。阮珂曾和我说,你大概梦里也梦见她几千次了。”
“是,我几乎夜夜梦见她。别人以为我压着境界是为了淬炼肉身,实则我是胆小,我怕晋阶的时候遇上心魔。如果心魔是她,我怕自己就走不出来了。”烈天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师兄可曾夜夜都梦见过一个人?”
“未曾,倒是曾经梦见过师兄”,盛琅干脆的回道。
“邢崖师兄?”烈天问道。
“是,我梦见师兄还活的好好的”,盛琅看了下怀里的有华,说道,“我梦见他同我说,他找到一个可以为他养本命灵剑之人,让我好好看顾,切不能出什么意外。”
烈天沉默了半晌,说道,“邢崖师兄当日被师父剥去剑府便不知所踪,怕是修行一途难以为继,这近百年的时间里,也再没有他的音讯,只怕……”
盛琅却没有在邢崖的身上再费口舌,而是将话题转回到了烈天身上,“若是怕笑悠成为你的心魔,忘记就好。”
“我也同自己说过,笑悠已经死了,应该忘记她。可是我就是……不敢忘,也不曾忘。”烈天苦笑着说,“若是她还在,一辈子金丹又如何?可是此刻,就连那人有些像她,我都不敢同别人说出口。
就像你,别人都说悠谷盛琅性情凉薄,可谁知道你时至今日还念着邢崖师兄呢?”烈天对天长叹一声,向盛琅行了个礼,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烈天走的远了,盛琅突然低头说了一句,“都听完了?”
有华一抖,连忙睁开眼睛,黑黢黢的脸上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剑院院主。
她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生肌丸的钱我会出的……”
盛琅闻言一笑,宛如霁月初晴,“算是给你的奖励,今日奋勇杀敌,不堕剑院之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