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看着他说:“许大人,你摔倒在台上之后太子殿下就急忙找了太医来给你诊治。你放心,再有一两天你的肢体就能灵活运动了,虽说有一个月不能说话,但可以写出来。太医说,在床上修养半月后,你就可以行动如常了。”
许霁川眨眨眼表示感谢他。
冬凌笑道:“许大人客气了。太子殿下一会儿就来看你,今天你被小王爷伤了之后,太子殿下已经将小王爷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这会子太子殿下去了陛下那里为你讨公道去了。”
冬凌句句话不离太子殿下,无非就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收买人心,让他记住太子殿下的好,以后为太子殿下披荆斩棘,鞍前马后。但冬凌说话非常妥帖,很有分寸,虽然许霁川听出了他的小心思,但仍觉得舒心。
冬凌点到为止,拿出个勺子一勺一勺给许霁川喂水,他的动作小心麻利,一点都没有洒出来,边喂边道:“太医说您的嗓子有些撕裂,多喝水可以缓解疼痛。”
没一会儿,太子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他的哥哥许延川。
太子看到他醒了,就问了两句他现在的情况,冬凌一一回答了。
许延川比许霁川大六岁,一直拿弟弟当宝贝疙瘩,现在看他的宝贝弟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一阵心酸。
他走到许霁川的床边,皱着眉看着弟弟,许霁川面部僵硬,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手指讨好地努力去够许延川的手。
许延川叹了口气,转身对太子说:“殿下,那臣就将许霁川带走了,等他身体好些了再送回东宫。”
太子殿下点点头,说:“好好养伤。”
许家的车马就在东华门外等着,许延川一路抱着许霁川走到东华门。
许霁川被陆昇那危言耸听的话有些吓到了,虽然后来又了冬凌的安抚,但忧虑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会儿他被哥哥抱着,听着哥哥稳定的心跳声,他才觉得很安心。
上了马车,许延川对着许霁川就一阵数落,“花奴,你太胡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就……”许延川不想说出那个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不吉利的结果,就说,“母亲知道后都吓坏了,差点晕过去。大家现在还没告诉太奶奶,怕她担心。”
许霁川做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延川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扣起手指在他的眉心敲了敲,说:“你呀,以后做事过过脑子,我们大家都要被你吓坏了。”
许霁川手指点点哥哥的手指,讨好的冲他笑笑。
许延川说:“表情不要那么多,太医说你养伤期间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和动作,要多休息。累了吧,睡会儿。”
哥哥的怀抱里暖烘烘的,平息了许霁川的惶惑不安,许霁川在一股幽兰香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
他醒来之后就看到母亲坐在他的床前,用手帕拭着泪,眼圈红红的,看来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
许霁川冲她母亲笑笑,她母亲看到哭的更厉害了,有些哽咽道:“我的花奴六岁以后就没有生病卧过床了。”
许霁川父亲粗声粗气地说:“别笑了,难看死了。太医说让你尽量不要牵动肌肉。”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灯影中走到许霁川的床前,一座山一样挡住了蜡烛的光线。
许霁川觉得挺新鲜,这样躺着看父亲,他很高大,让人心安。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温声道:“方才刘太医不是说过吗?花奴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不能走路,快别哭了,孩子看着也难受。”
母亲转过头拭干泪,将放在方桌上的红木食盒打开,许霁川闻到了小米粥的香味。
尚书令大人将许霁川半抱起来,让他半坐在床上,将枕头垫在他的后背下面,许周氏说:“这是吴婶专门熬的小米粥,太医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流质食物。”
许霁川好久都没有和父母亲近过了,现在虽然身体受伤了,但却得到了父母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暖烘烘的。
他在家休息了三天,才觉得身子僵硬的程度大改了。
许霁川在床上躺了三天,这日许延川将他抱在花园里透透气,突然下人来报说,太后懿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