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不多久,果不出萧彻所料,晏令如有些不安地提出了请求。
“萧先生,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我有名字,”萧彻道,“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叫我‘先生’,未免太过生分。”
晏令如愣了一下,道:“好,以后我记住了,萧彻。”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萧彻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男朋友顾庭筠头部受到重创,一直昏迷不醒,国内外有名的医生我都请遍了,全都无能为力,我听说只有你外公的针灸才能治好他,且只有你开口,你外公才会答应治疗……”
“你想让我外公帮你男朋友看病?”萧彻脸色沉了下来。“你今天请我喝茶吃饭,就为了这个?”想起自己出门前反复换衣服,就为了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只觉得可笑。
“晏令如,治病针灸,是需要费心劳神的,我外公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损耗心力?”
“你只在乎你的男朋友,而我,同样只在乎我外公。”
晏令如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萧彻看得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可又觉得有些痛快。
“萧彻,我知道这让你为难,让一个八十岁老人辛苦我也很过意不去,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我都不会提这个请求,再这样拖下去庭筠会死的……”晏令如说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萧彻冷酷道。
“萧彻,你帮我这次,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彻轻“啧”一声,三两步靠近晏令如,抬手,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俊美的面容贴近晏令如,灼热的呼吸烫在她脸上,用低沉又富含磁性的声音道:“我要你赴汤蹈火做什么?你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是我可图的?”
晏令如呆了一呆,萧彻轻“嗤”一声,放开晏令如,径自离开了。
晏令如呆呆坐在原地,心烦意乱,懊恼今日又搞砸了。
她从小练琴,一次弹不好,她就练习十次,百次,千次,甚至万次。骨子里有一种执拗,任何事情结果不够理想,她首先想到的是付出的努力还不够。
这次她也同样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努力,没有把萧彻哄高兴,要更努力地把萧彻哄高兴了,哄得他肯救顾庭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