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与大福神的姻缘线

相亲事件簿[综] 龙头铡 3593 字 11个月前

铃木这个姓氏,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严格意义上来说,园子的所有课外活动都靠兴趣决定,想学就学,兴趣没了随时可以停,根本不需要任何成就。

更有甚者,铃木园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上过标准的礼仪课程。

事实上,她在大多数时间都处在谜一样的特权笼罩下,礼仪于她来说只是家庭教养的一部分,是类似于要尊重他人、要心存怜悯之类的普世价值观。

再详细点的,也就类似于别人说话时不要打断、吃饭时不要糊自己一脸这种其实十分宽泛的条例。

——餐巾会的各种花式能认出来就行,自己动手时只要会折最简单的正方型就好,不会折就平铺着;社交礼仪知道个大概就可以,弯弯绕绕不需要思考,稍微出格点也没人会说她。

至于交谊舞这种有难度的东西,但凡学会点基本步法就可以了,连实践都没有硬性要求,有人邀请也无所谓,不想跳直接拒绝就可以了。

所幸她对于食物、茶叶、酒和花草还都有那么点谜一般的鉴赏能力辨别,敏锐起来时,甚至能在在舞蹈表演和马术比赛上精准的辨别出最出色的选手是谁。

但这种能力基本全靠平时积累,知道的多,也无非是因为平时吃得多看得多,具体表现出来就剩下一句:这个好(吃/看/优秀),那个不好(吃/看/优秀)。

至于为什么这个是好的……

不好意思,她活到现在,其实连几个酒庄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精英教育是个啥?

——我不是只要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活就好了吗?

——她这十四年都长定型了,连当个大家族精英成员都费劲的很,何况继承人!?

依照家世设定来说,这些个注定了值好些钱的少爷小姐们,从小就免不了有些不可言说的人身危险——尤其是定下的继承人们——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些训练,好学会如何在各种突发情况下,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今天在这的、但凡是个课程合格的人——就比如凤镜夜——在恢复意识的时候根本不会露出马脚,光是装晕就能撑好一会儿,更别说在人家问话的时候,居然毫无防备的还给了反应!

铃木园子的危机感很迟钝,她从小到大就被绑架过一次,结果还有惊无险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等她长大之后,铃木家就越来越有钱,等金钱积累到了足够超然的程度时,那些财富就从诱惑变成了威慑,她反而安全的更加超乎寻常了。

的场静司饶有兴致的端了杯茶,看着她搁那发傻。

他们家就没有出过正常的少年少女,就算是那个“废物”一般的姑姑,也嫁给了名列前茅的大财团之主,之后生下来的孩子训练的跟个什么精密机器一样,一眼望过来能把人看出一身白毛汗,还不如的场家那帮动辄动刀动枪的小除妖师可爱呢。

对面的少女双手抱膝蜷在宽大的椅子上,神情懵懂的特别自然,与其说是个喝醉了的小酒鬼,反而更像是只本身就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幼鸟,第一次睁开眼睛打量世界的样子。

她倦怠的半垂着眼睛,花了超乎的场静司预料的时间来感知环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耷拉了眉眼,萎靡不振的抽了抽鼻子,然后用特别委屈的声音哭丧着说:“啊,好饿的……”

一直就准备看热闹的的场当家的,瞬间有了种微妙的稀奇感,并在某种不知名心态的催促下,轻轻推了推手边的盘子。

但凡敢说自己高级的饮食店,一般都会把基础服务做的很好,虽然这是个空置的包厢,包厢里也还没开始点单,但桌子上却整整齐齐的摆了精巧的点心和茶水。

铃木园子似乎是闻着味就又清醒了一些,等喝了两口水后,终于能分辨出自己面前坐了个人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要不是身体素质不配合,马上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不到十秒钟,醉醺醺的铃木小姐就再次镇定了下来。

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坨浆糊,但本能还是好好的。

铃木园子这个人能在后台一直维持运转的本能,只有两种。

其一,是建立在她清奇脑回路上的思维方式。

其二,就是铃木朋子花了十几年时间灌输给她的行为准则。

因为女儿智障的缘故,母亲大人也确实操碎了心。

她从来没指望过女儿能像子供向电影里的小英雄主角一样、和罪犯斗智斗勇,或者是在公交车还是商场那些个公共场合里,机智的识破坏人的嘴脸,帮xxx讨回公道什么的。

她甚至从来没指望女儿在遇到危险之后自救。

从园子小时候,铃木朋子就是这么教育她的:被抓住了无所谓,遇见再凶的绑匪(此处包括校园霸凌)也不要哭,你就看着他的眼睛报钱数。

底价十万到一百万不等,一倍不行就十倍,十倍不行一百倍,支票本随身带着,就算从绑匪手上花一百万才能买个面包填肚子,好赖不能把自己饿着。

只要保证自己安全,签多少钱都行!

——但凡是个要挣钱过日子,这招分分钟就能把他吓住!

铃木园子一片模糊的大脑中,飞快闪过铃木朋子的谆谆教导,下意识就想摸兜掏支票本。

因为蜷在椅子上的奇怪姿势,她这一胳膊挥起来,先是啪的敲在了扶手上,又咣当一声在桌沿上磕着了手腕。

这一疼吧,那点子掏支票本的思维线条瞬间就断了。

的场静司都被那实实在在的响声吓了一跳,果不其然,她把手缩回去还没三秒,巨大的抽气声就在室内响起,莺鹃小姐神情木愣的盯着自己开始泛红的手背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疼了。

于是她后知后觉的开始哭。

的场静司不是很会形容那种变化,就像是她的大脑慢半拍才收到了疼痛的信号,卡了一会儿机,然后慢速运转的出了【疼了=哭】这个等式,等她再把这个指令发给自己的身体时,中间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老长一段空白。

——这种卡机了一样的操作新奇到了简直可以说是可爱的地步,的场静司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拉开椅子坐在了她身边,从钱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甚至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在铃木园子憋起嘴巴耷拉着眼角准备开始哭的时候,的场当家的淡定的抬起了手,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她眼前。

开哭准备工作做到一半的园子理所当然的卡壳了,她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眼前这张花里胡哨的卡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的场家旗下皮包公司用来伪装的名片,也没写什么联系号码,只印了的场作为除妖师之首的徽章,连带一排细碎的符咒。

园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没看懂。

这到底是个啥?

“这是属于除妖师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