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知用银两买了十来个家丁和丫环,看上去像是很早以前就兴起的大家族,陈安知站在门口,看着匾额上的刻字‘陈府’。十几年前,也是相似的牌匾,被人践踏在脚下,成了粉碎。
“爹、娘。我夺回来了,可是还是被他们良家踩在脚下,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的。”
陈安知请来了远姿镇的媒人操办婚礼,首饰、服饰各两大箱子,虽无喜轿迎亲,凤冠霞帔一件不少。当他在请帖上写下良启瑜的名字时,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他要以同僚的名义请良启瑜来,他要看着良启瑜难过的样子,好比坐在高头大马上突然掉下来一样。陈安知想着想着不觉哈哈大笑,仇恨已然蒙蔽了他的双眼。
“安知哥……”戚颜推开们就看见陈安知慌乱地藏着什么。
陈安知阴沉着脸,“下次进来先敲门。”
戚颜动了动嘴唇,“好。”
“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煲好了汤,先去吃饭吧。”戚颜看着手腕上还未好全的疤痕,她再也不敢将汤端给陈安知了。
陈安知从背后抱着戚颜,温柔地说:“日后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去做。你就安安心心当你的陈夫人,小颜……我会待你好的。”
这大概是这几年陈安知说过最动听的话了吧,戚颜莞尔一笑,“好。”可这单单一个‘好’字,包含了太多辛酸。
陈安知在戚颜的发间落下一个吻,既陌生又令人眷恋。
陈安知命管家待到成婚那日再将请帖奉上,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良启瑜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想想,嘴角就露出一抹微笑。
戚颜本想让宇文嘉树也来喝杯喜酒,奈何那日陈安知那么大的反应,她有些不敢提,这事也就作罢。
成亲那日,戚颜一身血色的嫁衣,缠腰上的带子绣着滚烫的金丝边儿,脚上的红绣鞋的两边绣着一对银白色的凤凰鸟儿,隔着喜帕,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厅堂两边聚满了的人,大都是些生面孔,应是陈安知的同僚。喜娘捏着帕子扶着戚颜垮过门槛,两人一手牵着红花准备拜堂。
戚颜看着高堂上是陈安知父母的牌位,桌上的红烛摇曳,那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一样都没缺,可她终究感觉到空荡荡的。
待到一侧的主婚人喊了两次‘一拜天地’,她才反应过来,二人一同鞠躬。在戚颜低头的那一刻,头顶的金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二拜高堂!”明明风不大,可桌上的红烛火苗闪得厉害。
“夫妻……”主婚人话音未落,突然从府外进来了一个身穿浅色便服的男子。
“戚颜!”
戚颜一转头就看见了气喘吁吁的良启瑜,良启瑜想伸手将戚颜拉到自己的身边,两边的宾客也屏住呼吸,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戚颜不想让陈安知误会,欲扯下喜帕解释清楚。
哪知陈安知拦住了戚颜,对主婚人说:“继续,莫要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