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姐姐教诲。”祥嫔小心翼翼地回到锦墩子上坐下来,“妹妹送姐姐的香包呢?今日怎么不见姐姐配带,莫不是妹妹这绣工不合姐姐心意。”
要说起这香包,阿雪那是怒上心头,可良时雨看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妄动。“妹妹说笑了,妹妹这绣工,皇上都夸赞,姐姐怎么会嫌弃。只是觉得是妹妹亲手缝制的,姐姐应好生珍藏才是。”
祥嫔失笑,默默点点头,良时雨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眼看着皇上就快要来良雨殿了,这祥嫔还是不走,良时雨看得出来,她是把她当成了搭桥的木板了,“阿雪,晚膳可准备了?皇上过会儿就来了,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气氛有些尴尬,祥嫔起身,“姐姐,既然皇上要来了,妹妹不打扰了。”
“嘿诶,都是自家姐妹。皇上爱吃我这儿小厨房的东西,前几天说了,这几日都来这儿用膳。皇上若见妹妹在这儿,说不定也开心了。”别看这良时雨说话词不达意的,但明摆着表示,皇上喜欢小厨房的吃的,更喜欢这殿里的人。就算祥嫔她在这儿,皇上也只是可能开心,并不是真的愿意见到她。
祥嫔是个明白人,咧嘴一笑,“还是不打扰姐姐了,明日再来姐姐这儿坐坐。”
“既然如此,姐姐也不强留。”良时雨转身对阿雪说:“阿雪,你把这绿豆酥给祥嫔包上。”
“姐姐这是做什么……”祥嫔欲阻止,可阿雪机灵,早就拿去包好了。
良时雨握着祥嫔的手,“见妹妹喜欢,妹妹尽管拿去吃,这绿豆酥别处可做不来这味道的。”
祥嫔听到这儿,脸色有些阴沉了,还是笑呵呵地接过了。
碧湘殿侧殿,祥嫔将绿豆酥扔在地上使劲儿地踩了几脚,两个宫女纷纷跪下,“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祥嫔火冒三丈,“哼!这个良时雨竟不知好歹,看她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心眼儿多着呢!”她还不解气地将桌上的花瓶也摔碎了,“这个贱人,仗着皇上的宠爱,讽刺我连绿豆酥都吃不上吗?”
“哎呦,妹妹这是怎么了?”从正殿走来一个穿着紫色广袖琉璃裙的女子,她面容冷漠,像是看戏一般。她脸上的妆容都是冰冷色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她是董贵人,与祥嫔是同一天入宫的,因样貌得皇上宠爱,皇上破例封她为贵人,入住碧湘殿的正殿。要说这妃位以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住主殿的,许是她的桀骜不驯让皇上耳目一新。但皇上终是个帝王,宠了没几个月,实在受不了她冷傲的面孔,更何况不多时温婉贤淑的良时雨进宫了,皇上便由着董贵人不管了。
董贵人并非是天生的冰美人,她也会笑,只是对着她心爱的人笑,本就与人私定终生,她爹娘倒好,二话不说非得让她参加个什么选秀,活生生地拆了这对苦命的鸳鸯。她害怕抗旨给家里带来灾祸,无力反抗,只得默默等待。选秀那日,皇上问她话,她也一句不说,哪知皇上偏选中了她。
入宫几年,皇上也召她侍寝,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了好几次,后宫女人的命运终究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她的心永远不会屈服。
祥嫔斜眼看着董贵人,“反正你也不在乎,与你说了也没用。”她很清楚,就是面前的人是贵人,她得尊称‘姐姐’,可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呵。”董贵人轻蔑地一笑,“你们这些女人,争一个男子有什么好,活脱了一个妓院的□□。”
“你!”祥嫔欲扬起巴掌打在董贵人的脸上,董贵人眼疾手快地将祥嫔的手腕握住。
“虽然现在得宠的是良妃,但你若这巴掌打下去,你确定他不会来找你算账吗?”董贵人说的他指的是皇上,祥嫔和她一起住了你么久,也了解董贵人,自然明白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