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第一次遇见这种顽疾，愁着的胡子白了几根。

康熙清醒后，就打发了四爷去休息。

小九的病又严重起来，整个人都没精神，还咳嗽起来。四爷哄她吃了药，把人抱在怀里躺了会，可能是太久没休息累的厉害，他很快便睡着了。

小九知道四爷很累，也没闹腾，跟着闭上眼睛养神，偶尔咳嗽两声，四爷都会下意识抬手拍拍她的背，慢慢地她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四爷早早醒了，在翻看医术。

见小九爬了起来，连忙放下医术摸了摸她的额头，试到不那么热了方才说道：“可还难受？我就两日没看着你，就这严重，下次再不听话，四哥就不管你了。”

小九吸了吸鼻子，皱着脸可怜兮兮地说：“是突然变天的错，我有乖乖听话喝药的。”

四爷看她确实很难受，没忍心再苛责，拿过披风把人裹紧了，又喂了两口热水，无奈地说：“你啊，睡觉若是能少踢被子，也就无事了。”

在宫里有守夜的，她踢被子很快就会盖好。此次巡幸江南是微服私访，小安子都未能带上，自然是天天敞着四肢睡到天亮。

小九生病之后，四爷就发现她爱踢被子，便时不时过去看。也就康熙这两日病情严重，他没顾得上，不想回来就发现她病情加重。

小九病恹恹地趴在床上装乖，不说话。

四爷看着也不忍心说她，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又去看医书了。

小九看他一直在翻医书，便问道：“皇阿玛不是醒了吗？”

四爷伸手揉揉眉心，颇为担忧地说：“人是清醒了，但是病根还未清除，太医说有些辣手，还没找到方子彻底解决。”

小九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也帮忙去翻看，但是古医术极其繁杂，她根本都看不懂。不过她记得现代治疟疾都是用奎宁，是一种特效西药，现在好像还没有。

她嘀咕道：“现在要是能有西药就好了。”

四爷换了本医书继续翻，对她说道：“你别整日胡思，等等吃了药再去躺会，不许出去吹风。”

小九点点头，趴在桌上盯着四爷看。

看了会突然想起那日康熙的话，便仰头问四爷：“四哥，皇阿玛喊的嘉宁是谁啊？”

四爷身体微微怔了下，许久才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儿时无意间在皇阿玛的寝宫里见过一副画，上面的落款是这个名字。”

小九双手托腮，想了想说道：“肯定是个重要的人，不然皇阿玛不会昏沉中还叫着这个名字。”

四爷的眼神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他对小九叮嘱道：“你知道就行，见着皇阿玛可不许乱问，毕竟都是陈年旧事，皇阿玛未必想重提。”

小九虽然对这个嘉宁很好奇，却也知道宫闱秘事说不得，便对四爷点点头道：“小九知道了。”

四爷闻言，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