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咬了下唇,为宋玉这般大大咧咧颇具气势的呼喝更觉羞恼,这不是明着告诉外人她这是来事儿了么?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取笑。
“婉儿,没事儿了,一会儿喝了糖水就会好了。”听着宋玉关切的话,上官婉儿又是气又是不忍心,只好说道:“太平,这么羞人的事,你怎么能在旁人面前说呢?”
宋玉正爬到床榻上想抱住她,闻言讶然一停,醒悟到自己方才是让婉儿丢了人,她只是忍不住玩笑,但总归是女孩子的私密,原来婉儿这是害羞了。
“婉儿,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在笑我自己很笨,都不知道癸水是什么。还有,人家又不会熬糖水,也不知道月事带在哪里,自然得叫帮手来嘛。”宋玉拿过锦被罩住她,俯身搂住她的身子给她温暖,仍是找着借口。
上官婉儿只觉得小腹处传来又一阵阵刺痛,只得蜷缩起身体,紧紧夹着双腿,冷汗出了满额,没有功夫去和她计较。
“婉儿,你怎么会这么痛?”宋玉知道这症状俗称“痛经”,但婉儿连额头都出了冷汗,可见很是严重。前世里婉儿便没有丝毫反应,想来该是经过了调养,可现在婉儿还这么小,再严重也不至于如此才对呀。
上官婉儿缩在被子里,想答她的话,张了张口却又是一阵胀痛袭来,让她瞬间咬牙切齿,生生忍住。
宋玉见到她这般难受的样子,心里生出太多的疼惜,手伸入锦被里覆在她的小腹上,带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搓起来。自己来月事的时候什么症状都没有,但总算也见过其他人痛经时也是这般,似乎就能缓解疼痛感。
“婉儿,是在掖庭宫落下的毛病的吗?”宋玉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是婉儿在掖庭宫劳累所致。怀里的人儿点了点头,虽未答话,宋玉已知自己猜中,婉儿曾经是罪奴的身份,所以每天都会有沉重的活计需要她做,而且她还得挤出时间来去内学馆读书,罪奴又哪里有那么好的生活条件?
“婉儿,以后一定要调理好身子,不可以再看奏章到那么晚。”宋玉心疼极了,若早知她有这个毛病,自己就不会跟她一块儿到那么晚还不休息,拿袖子替她轻拭额上的汗水。
“怎么了!怎么了?”韦如芳小跑着奔进来,连衣服的系带都还未系好,一听到出了事,赶忙批了外衣就跑了下来。却见她们一个窝在被子里,一个跪趴在她身上,一只手似乎还伸到了里面去,这姿势太扎眼,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韦姐姐,你知道月事带在什么地方吗?”宋玉一见着她就直起身子疾声问道。
“啊!你们等着。”韦如芳立即清醒,转身飞奔而去,不片刻捧了个长长的锦盒进来,里面装着十来条赤红色面子的布条,向里是厚实的白棉布,前后都有系带,像极了一条性感的小内裤。
“婉儿,换洗的衣裳都在这里了,一会儿你好一些了自己收拾啊。”韦如芳指示随同进来的宫人将热水和干净的衣裤放在风屏前的小案上,又把锦盒搁在圆床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