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时惟一运转起天净灵眸,积聚了足够的力量准备对余羡施一眼搜魂之术。
然而,就在时惟一抬眸看向余羡时,对方却忽然偏过了身,给从后头凑上来的荣德奎腾了腾地方,致使时惟一的视线堪堪从他的外袍边缘上擦了过去。
时惟一简直要气炸了,耗费存留了一天一夜的力量,居然只读取到了一件破袍子的信息!
荣德奎对破坏了时惟一计划的事毫无自觉,还颇为急躁地向余羡问起了诊断结果:“怎么样?”
时惟一很清楚,荣德奎问的不是她身体状况的好坏,而是能否实行荣玉树所说的那件“大事”,于是她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余羡没有防备,用于号脉的两根手指磕到了脉枕上,力道不大,没有造成什么损伤。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时惟一,以眼神质问着她。
时惟一冷笑了一声,把青玉脉枕拿起来扔进余羡的怀里,然后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上,默不吭声地穿着她那双儿童运动鞋。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荣德奎一向带笑的脸都沉了下来,他一步跨到时惟一面前:“小仙子这是要走?”
要走!当然要走!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城主府里待下去了,明天再找机会给余羡搜魂、查看修补魂魄的办法好了。
时惟一没有搭理荣德奎,一穿好鞋子就站起身来,往圆拱门走去。
荣德奎却横过手臂挡住她的去路,突然说起了别的话题:“听说小仙子昨日一整天都没喝药。今天可不能这样了。春叶、春芽,去把小仙子的药端上来。”
时惟一一呆,继而皱起眉头看向荣德奎,冷冷地说:“荣城主这是干什么?还想给我灌毒不成?”
“这是哪里的话?那些可都是补药。”荣德奎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小仙子的身体着想?”
他说着推了时惟一一把,让她坐回到床沿上,还装模作样地补上一句,“小仙子请坐!”
时惟一的心里一片冰凉。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刚恢复意识不久,她就猜到这城主府的人对她可能不怀好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想直接给她灌毒|药!
想必是她刚才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荣德奎。
时惟一本以为,通过昨晚在浴池里显摆过“特长”之后,荣德奎就会对她的实力有所顾忌,没想到对方还敢这样跟她翻脸。
她真是太天真了!
春叶、春芽则怔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糊涂东西!”床外的张氏听了一耳朵,劈头盖脸地朝着两人骂道,“连服侍主子喝药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春叶、春芽当即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却听到荣德奎沉着声音问:“还愣着干什么?”
两人知道荣德奎这是动气了,不敢再多耽搁工夫,小跑着去往后头的煨着药的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