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累了吗?”看着又无缘无故走神的太子长琴,宓芌放下手中正在剥壳准备熬粥用的坚果,拿出一件衣服给他披上,毕竟有点起风了,天气有些凉的,他的身体现在可吹不得风。
“没有,只是想起了我们刚成亲的时候。”太子长琴摇摇头,感觉到有些冷,便将披在肩膀上的衣服往身前拉了拉。
“冷了就进屋吧,别受凉了。”宓芌握住太子长琴有些冰凉的手,细心的叮嘱道。
“好。你也进屋剥吧,我想看着你。”太子长琴微笑着点头应道,只是却没有动弹,显然是在等着宓芌一起进屋。
“好。”宓芌将装坚果仁的碗放到装着没剥壳的坚果篮子里,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太子长琴就回屋了。
夜里,宓芌抱着已经沉睡的太子长琴,而他则没有丝毫睡意,他知道太子长琴的这具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而他也已经算出契合太子长琴仙魂的下一具身体的具体情况,只是时间未到,身体的原主还未到身死之时,所以他也只能够再等等,虽然这样一来太子长琴会辛苦一些,可无缘无故的结束生灵的生命,这样的事情宓芌是做不出来的,就算那个生灵能够轮回又怎样,谁都没有权利去结束别人的生命,就算是造物的神灵也一样,活着是每个生灵的权利,就算是造物,他们在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每个生灵都能够享受到的权利,那就是——活着。
怀中就算是沉睡着也依然难受的皱着眉头的太子长琴,在宓芌给他注入温和的清灵之气时,终于不再被衰老的身体所带来的负担而难受,紧锁的眉头也渐渐松开,无意识的露出一抹舒适的笑意来。
虽然这些年来,宓芌一直都在用清灵之气滋润着太子长琴的仙魂,替他祛除浊煞之气,但几百年的浊煞之气侵蚀并不是几十年的时间就可以祛除的干净的,再说他在滋养太子长琴的仙魂,祛除浊煞之气的同时,凡尘中的浊煞之气也在一直侵蚀着太子长琴,也就是说宓芌一直都在与浊煞之气做拉锯战,虽然他屏蔽了一些,但这我只是让他可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用时间去祛除太子长琴仙魂中的浊煞之气,不然他也只能够用清灵之气和浊煞之气形成对持之势,让太子长琴的仙魂不再被浊煞之气侵蚀的更厉害而已。
不是宓芌没办法完全祛除浊煞之气,也不是他没办法将浊煞之气完全屏蔽在外,而是太子长琴的仙魂根本就承受不住他这样做。
几百年的时间,浊煞之气早就已经深入太子长琴的仙魂深处,就像身上有一小块地方中毒了,你可以剜掉有毒的肉,可若是全身都中毒了你还能把自己剐了不成?
所以宓芌只能慢慢用水磨功夫来洗刷太子长琴仙魂中的浊煞之气,至于为什么不完全隔绝太子长琴身边的浊煞之气,那是因为太子长琴长久使用凡间生灵的躯体,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大地上无处不在的浊煞之气,就好像海中鱼儿一直生活在咸水中,再把它们放入淡水中,它们哪还能适应,十有八九会脱水而死。
现在的太子长琴就像是那些海水中的鱼儿,宓芌只能先用海水养着,再慢慢往海水中兑入淡水,直到有一天将海水全部替换成淡水。
转眼之间天清气爽的秋季过去了,刚刚入冬时分虽然算不上冷,但清晨傍晚时分还是丝丝凉意袭人,容易感染风寒的。
这段时间以来,太子长琴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外表看出什么,但他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每日里最少要睡六个时辰,还时常困倦。
到用餐时分,也是常常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但他不想让宓芌担心,所以多少都会吃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