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南北望 小红柚 2098 字 11个月前

‘王爷’这两字在羊献容平静地眼眸中激起万丈波澜,她仰着泛白的脸庞,欲言又止:“刘曜?”

夕雾点头,见羊献容的眼眸中捎着星点泪光,忍不住问道:“娘娘,您与始安王应是旧识,为何奴婢从未听您提起过?”

她从小近身伺候着羊献容,从未见过这位刘汉王爷,可这些日子刘曜对主子的呵护备至,羊后方才的犹豫不决,都让她更加坚定这个大胆的猜想。

羊献容合上眼睛,满带倦意。

在奄奄一息之际,她恍惚看见他,十二年后的他一身戎装揽她入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只当是生前最后的一点念头被无尽放大,原来,这竟不是上天垂怜的假想。

“娘娘”

羊献容轻挥藕臂打断夕雾的询问,自个儿扭头窝在被褥里回眠去了。

呼延谟飞身下马,带着下官三五步便走上了台阶,正巧与提着药箱带着小孙徒的梁行云撞个满怀。

梁行云乃梁家五代长子,有妙手回春之术。梁神医瞧见来人,也不见礼,闷不声地绕弯儿走去。他只觉肩处一紧,不用想便知这大手劲来自何人:“将军杀人如麻,不至于就地了结老朽吧?”

呼延谟讪讪地松开手:“老神医误会了,我下手一贯没个轻重。”

见梁行云一挥宽袖,用鼻孔连哼三声,他腆着脸面问道:“还烦请您告知一二,羊皇后的身子如今可算痊愈了?”

梁行云瞥了眼呼延谟脸上的灰尘,暗骂粗鄙蛮子,只因对方所问之人乃大晋皇后,他便正色抱拳道:“娘娘的剑伤颇深,疤子还未长全,如今虽已醒了三日但还需按时服药,好好歇息才是。”

他昂头斜眼:“娘娘需要静养,你们成天打打杀杀的,还是不要惊扰为好。”说罢梁神医搂紧小徒孙快步离去,生怕这白煞星一动怒,他这把老骨头可就要保不住了。

呼延谟倒真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挠了挠头询问下官:“王爷让我在这帮衬着点,可这老头又说我们在这碍眼,这该如何是好。”

下官也是个直肠子,思考片刻道:“那我们就在院外守着算了,既清静又安全。”

呼延谟一把搂紧下官的脖子:“好小子,有点能耐。”

隔日,呼延谟打着哈欠在门前走来走去,天色已晚,院门前挂满了七八个燕子灯,暖橘色的灯光照的他越发的困了。恍惚间马蹄声如鼓点般阵阵袭来,呼延谟顿时来了精神,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兴奋地喝道:“把道清开!迎王爷!”

士卒们急忙把卡搬开,须臾的功夫浓浓的黑烟夹着微凉的夜风一并袭来,刘曜一步下马,拍了拍染了风尘的衣襟,信手走到牙将身边。

呼延谟一边见礼,一边瞥着自家主子神采奕奕的脸庞:“王爷可算回来了!瞧您气色不错,末将便放心了。”

刘曜闻他此言紧绷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依你之见,本王的面容还算俊俏?”

呼延谟瞪大双眼诧异的望着刘曜,继而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他皮惯了,王爷对他的打趣一向也是爱答不理。今个儿不知是不是鬼打头了,王爷竟破天荒的自夸几句。

他不加思考,无比真诚道:“王爷的容貌比之日月光辉,在我刘汉无人齐肩。”

刘曜满意的点点头,跨过门槛他忽而转身道:“阿谟,她近来如何?”

呼延谟一脸正色:“回王爷,末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