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地站着,让陆苍苍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截木头桩子说话,她偷偷瞄了一眼虚宿魔将屁股上的秋千板,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气狠了,所以决定连气都不跟她生了?
可是她也很委屈嘛,魔宫的人每个人都不跟她说话,最多也就是对她笑一笑,余修平还老是不让她去那儿不让她去这儿的。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很多人走来走去,但是实际上只有余修平一个人能够交流,她都快要憋死了。偏偏余修平还总是时不时露出一幅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她都不太敢抱怨。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要跟你做朋友。可是你都不理我。”她垂着耳朵打了个响指,解开了那个法术,扯住虚宿魔将的袖角扯了扯,“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把我最喜欢的小鱼干给你吃一条啊。”她看虚宿还是不理她,脸上挣扎了一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狠心加了一条。“两条,两条哦!不能再多了!”
“不是谁都会把小鱼干当做宝贝的,笨苍苍。”头盔中第一次响起了虚宿魔将的声音。
陆苍苍瞪大了眼睛,碧眸中露出惊喜的神色,接着又转为疑惑:“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不过你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虚宿魔将抬起手,取下那个沉重漆黑的头盔,露出底下那张清隽俊朗的面容,水色的唇弯起春天一般明朗和煦的笑容。他温和澄澈的眸子望过来,其中闪烁过怀念的柔光,轻声叹道:“苍苍,好久不见。”
“程天赐!”陆苍苍捂住自己的嘴巴,拉着他躲到玉树的阴影里,小声道,“你怎么到魔界来啦?”
“我是跟着那五十六个孩子来的。”
“五十六个孩子?”陆苍苍一头雾水,猫耳朵疑惑地抖了俩下。
“是啊,他怎么敢让你知道这件事。”程天赐从陆苍苍的神态中确定了她的毫不知情,心中为她的不知情安定了一些,因为陆苍苍还是当初苍月门那只淘气顽皮却心地善良的小猫儿,但又生出另一种钝痛,因为他清楚真相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低头看着一派天真的少女,唇边的笑冷淡下来:“苍苍,你知道你头上的铃铛有什么功用吗?”
“什么功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粉色的水晶铃铛。
“陛下?”正在汇报前方战况的女宿魔将看向余修平。
余修平看着摔在地上碎成两半的朱笔,眉头缓缓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