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祥,这件事日后就莫再提了。”说完后,宁久玉就打算走了,可他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祥于忠,轻笑道:“老祥,日后莫再让太傅来此地吃饭了,一见到他,就说宁事酒楼没座位了。若是他们进来了,最终吃饭了,那钱就由你这个失职的家伙担起。”
“等等!大当家!那可是太子和太傅,老祥怎么可能拦得住?”
“这个就是你的责任了,我可不知道。”宁久玉走得更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人前。
“……大当家,你怎么能走得那么快?”祥于忠哭丧着脸,在原地看着那笔金额。
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太傅可不知道,太傅只知道当他和太子一同回府后,他便开始被审问了。
“太傅先前对宁久玉所说之言,可否解释给孤听?”孤虽然明白太傅的用意是什么,可孤终究还是想听听太傅会怎样对孤说。
太子抱臂,冷冷地看着自家的太傅。
可太傅在听到这话后,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肚子,随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沉默了会儿后,便看向太子。
被这般注视着,太子面色却只是微缓,“太傅直说无妨,孤绝不会怪汝。”太傅是在怕孤怪罪于他吗?太傅真是太过于小心翼翼了,孤岂是那种无缘无故会怪罪他人的人?
可太傅却只是在踌躇了下后,才面无表情道:“太子,在被太子您审问前,我可以先吃点包子吗?”
“……孤正在很认真地问太傅,太傅却说这等话来堵孤,这是何意?”太子默默地拿起身旁的绳子,他有一种想要把绳子套在太傅脖子上的冲动。
太傅瞧了瞧他手中的绳子,像是理解到了什么,便一本正经地咳了下,随后,面无表情道:
“太子,太傅之所以在酒楼之中,光明正大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那番话,一是为了让太子府有所收入,二是为了让宰相与将军听到这番话。”
“孤明太傅的用意,此计甚好。”太子皱眉,冷声道:“可宰相沈高铭玩弄权术,狡诈无比,岂会不明太傅与孤将这一票放在拍卖会上拍卖的目的何在?而将军姜越异也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岂会上当受骗?”
“非也非也。”太傅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两口后,才摇头道:“太子您不明白,在酒楼之中,您所失去的不仅是这一票,更是……您的好名声。”
“……什么意思?”太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太子,你说这世上,是怎样的人,才会把这重要的一票给拿出来拍卖,而且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太子府入不敷出,急需要钱?”
“……”太子沉默,心道:只有窝囊废才会这样做。
“既然只有窝囊废材才会这般做,那今日我替太子您说这番话,不就代表了太子您是一个窝囊废材吗?”
“……”太傅这是拐着弯骂孤吗?太子面色微黑了下来,他的眼神微微冰冷起来,他看着太傅。
太傅面无表情道:“太子莫要生气。您的名声臭一点,没人愿意与您结交,认为您是烂泥,是扶不起的阿斗,实属一件好事。因为您这样就不会让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视您为死敌,认为您是一个可以与他们斗的太子。
太子,在这璟城之中,您要势力没势力,要实力更是没实力。若是此刻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您极其有可能会消失在这人世间。
他们此刻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都被对方给制衡。
而且一旦太子去世,他们原本相互制衡,互相不动手的平衡就会立刻失衡。
他们不敢杀太子您,除非太子您做了什么大事,让他们不得不将您给拔掉。
而如今,您的名声更加地臭,朝廷百官更是不会接近您,靠近您,巴结您,欲帮助您。
对于宰相沈高铭来说,这是喜事一件。
而对于将军姜越异而言,也同样是喜事。
毕竟您这个太子越是没有威望,他的兵权就可以拿得更加地稳,他日后也能够以太子窝囊废材,无力为天下做事的理由,去名正言顺地登基。
将军姜越异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个优势是宰相沈高铭不曾有的,那就是,他是先皇的弟弟。
无论怎么说,若是太子您去世了,第一个首选登基的绝对是将军姜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