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你弟那么多干吗?他是男娃,长大自会顶天立地,可不像你,是女娃娃,没人给你操心,你长大了,就等着王家把你卖了换聘礼,给你找些二婚头,瘸子。”
这话王花儿听着不舒服,她才七岁的年纪,怎么就谈到嫁娶了呢?她下意识地要收回手。
吴婶瞧着不对,忙拍拍她的手,“你别怪婶说话粗,你年纪小,婶不该说这话,可谁让你可怜,小小年纪没了娘又没了爹,谁给你操心?好在现在有你舅妈愿意帮你一把,让你脱了苦海。”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为你自个儿好好打算一番。”吴婶知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劝了一番就打算撤退。
“吴婶,若是我走,必要带走我弟。”软软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
听了这话,吴婶险些给拐了脚脖子。她跺了跺脚,端起衣服回去了。
当吴婶走出老远,王善娘就跳了出来,吱吱,“王花儿。”
“是你?”王花儿仔细看了王善娘一回,浑身乌漆麻黑的,皮毛油光闪亮,可不是前天送他们油饼的那只老鼠。
王善娘点了点头。
王花儿笑了,“你真聪明听得懂人话。”王花儿四下望望,见附近没有人,低声道:“你真的是我爸妈派来照顾我和弟弟的吗?”
王善娘歪着鼠头看着她,见她一双水润的杏眼中充满着希冀。苦日子过久了,总希望有天神般的人物降落给予搭救。王善娘踌躇了好一会,决定以实相告,天上没有无原无故掉馅饼的事,万事皆要靠自己的努力。
王善娘摇了摇鼠头。
王花儿呆愣了足有五分钟,方问:“那你前天怎么送我们油饼?”说到油饼,王花儿猛地想起家里丢了块油饼。前天晚上王老太婆在家里大发脾气,说丢了块油饼,把家里的儿媳妇骂了个遍,弄得家里鸡犬不宁。最后还是王老头出面,仔细检查了一翻,见碗柜的锁好好的。就把王老太婆骂了一顿,说她人老了记忆差,记错了数。要不是碗柜的锁好好的,她都怀疑她吃的油饼是这只耗儿偷的家里的油饼。
王善娘抖了抖卷曲的二根胡须,说不了人话,咋能回答你呢。换个方式沟通吧,于是,王善娘黑漆漆的鼠眼看着王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