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二十几年没认真上过课听过讲的李春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情人眼里西施。
西施是个大美人,据说美色让一国皇帝都昏头。他大概像那个皇帝一样,已经昏了头,没法救了。
努力问问题的李秋丰辛辛苦苦地把一课从头问到了尾,感觉自己再问下去,就像个傻子了。所以他悄咪咪地捅了一下他哥,让李春生回过神,然后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和容夏说:“夏夏老师,我要去哪个那个……”
容夏对着他笑笑,脸上的酒窝露了出来,十分可亲地让他去了。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笑容,她本身面容就长得娇俏可爱,很得人喜欢。但李秋丰一走,她就收了笑,认真又探究地看向李春生:“秋丰以前不喜欢上语文课,他数学经常考一百,语文课还会睡着。”
所以,一开始被看穿了?!被拆穿的窘迫让李春生刷地红了脸,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承认是自己做的。
然后他清了两下嗓子,坐正身子,小板凳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点摩擦地面的声音,但李春生已经听不到了。他握紧双拳,抢在容夏再次说话前郑重地开口。
“容夏同志,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李春生,春天出生而得名,今年二十一岁,身体康健。家中父母双全,有一小弟,懂事乖巧。本人从事公安辅助工作,名下院落七座,以及现金七百二十一元,各类粮票三百余斤。
我非常真诚地询问你,容夏同志,我可以追求你吗?以结婚为前提。”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却好像掷地有声。
容夏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以及更深处的期待和溢于言表的郑重。还有他额角冒出的细汗,微微晕红的脸颊。
凶巴巴的人却紧张如斯,他口中说的,纵然尽数都是容夏第一次听见的,但也足够她相信他的认真。
容夏犹豫了一下,眉心微微皱起,唇瓣将启。
李春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炸开了,像过年时的烟花,甚至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这时候,一大早就往这边赶的容山黑着脸,在听完李春生全番之后刷地推开门。
门“哐当”地撞到墙上,容山看着那个碍眼的小子,冲他招手:“小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