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问：“方才与你说话的姑娘是谁？”

秋梓彤道：“一只披着人皮的千年狐狸，名叫沈天。她花了两百年修成人身，后入凡间修行。通人情，晓世故，已有八百载。

末了百年，她建立起一座收集情报的机构，唤作望月楼。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皆知；修士凡夫三界子，人人皆明。与其说她是狐狸精，不是说她是人精。”

素素沉默半晌，问：“这些事，你怎么晓得一清二楚？”

秋梓彤道：“我做赏金猎人走南闯北之时，也曾听一些修士绿林提起，闻许多小妖大魔谈及，自然就知道了。”

她说着放下蒲扇，走到角落搬了一张板凳，吹干净上面的灰尘，放在素素足边，笑道：“你坐下来说话吧，站着多累。”

素素依言从旁坐下，静静地看她耐着性子煎药。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说：“你如果倦了，就靠在我背上睡吧。”说完后，便又扭回头掌握火候。

良久，素素打破平静道：“你说说自己的事吧。”

秋梓彤道：“你要听什么？”

素素道：“你离开师门多年，想必经历过许多趣事，捡一两件与我细说便是了。”

秋梓彤道：“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捉妖换钱，钱没了，继续捉妖。”

素素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莫非是一些斗鸡走狗的混账事？”

她一笑便如春风忽来千朵万朵芙蓉绽开。

秋梓彤被她笑得心旌摇曳，不由自主地开口唱起小调来，“犹记当时仍年少，打马提枪过画桥。竟得满楼招红袖，春风吹帘闹良宵。”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

素素笑道：“说什么捉妖驱鬼，原来是换钱喝酒。让我猜猜，你是否都跑去青楼捉艳鬼喝花酒？”

秋梓彤拿了根细铁条拨弄火星，笑吟吟地说：“你这话倒是提醒我记了起来。真有一次是特地上酒楼捉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