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那学堂之事,英儿忽然对沈云说:“公子,我听说陈州丞请了位先生去城郊教没钱上学的孩子们读书认字,今日便开始了。”
沈云道:“哦?陈州丞果然看重此事。”她想了想,又道:“英儿,我这里也无甚需要,不如你带阿月在城中走走,去城郊学堂一观,回来和我讲讲你所见如何?”
英儿自沈云醒转之后,这几日在州府眼见官员个个面目严肃,气氛沉闷,也想出去透口气,不过她挂念沈云身体,一直不离沈云左右。只盼沈云快点好了,能回到他们平时的住所去。
沈云看出她有些犹豫,道:“我本无大碍,况且你给我吃了药王香囊里的药丸,我内力只怕还进了些许。”
英儿奇道:“什么?公子,我没给你吃过啊。大夫说你伤的不重,不需用药的。”
沈云也是一愣,道:“是么?是我糊涂了。你去罢,我歇个片刻。”
英儿一再确定沈云确实无事,便带着阿月出门了。
沈云在院中站立半晌,见屋内有一张桌案,上边还摆了文房四宝,便坐到桌边,将今日与沈行所议的那许多疑点写在纸上,左右端详思索,最后忽然记起,还有楚沉天这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提笔要把他加上去时,却瞟见门口有个白晃晃的影子在那里探头探脑。
沈云放下笔,把那纸揉一揉扔了。到门口一看,那影子却转身躲在一旁。沈云快走几步,拦住了他,也不责问他四处瞎转,只是道:“楚沉天,你好些了么?”
楚沉天似乎除去了一部分绑在身上的白布,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又青又紫,还有淤痕。沈云看了看,又道:“你且等等。”
楚沉天想了想,跟着沈云回到院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进去。沈云进了屋内,找了找昨日英儿收着的从家中带来的各种伤药,拿了几副,出去递给楚沉天,对他说:“这些都是我从京城带来,虽也平常,却都是精细熬制的。应比这仓促做的好些,你回去敷上。且江大夫说……”
一听到“江大夫”三个字,楚沉天马上又跺脚,又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沈云不知江若朝今日刚到,又怎么招惹了这位煞星,只好改口道:“好,不论如何,你还需要好生休养,方可尽快痊愈。”
楚沉天又打量了沈云几眼,一眼瞅见屋里有笔墨,迈步进去抓起刚才沈云用的毛笔,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