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回到州府,与师爷商议,当真请了城外道观的一名天师作法,引得城中众多百姓前去观看。不少人头一次见如此阵仗,加之沈云叫人在人群中散布开办学舍的消息,说明这城郊的好处,这城中百姓不似郊野村民,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多识些字,将来有个出息?听闻州丞竟有此举,皆赞其清明为民。
老城中自有不少人前去观看,回来后把那天师如何气派,城郊房屋如何敞亮对邻里一说,顿时就有许多户自己找上州府,表示愿意快快搬家。师爷和沈云趁机继续派人前去劝说,渐渐同意搬走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数日过去,只剩下零星几户,或是年老不愿挪动,或是家中无人的孩童,除此外,就只有楚沉天一人。
沈云听后,便安排士兵日日去清洁整理,收拾整顿,上了年岁的老人不便惊扰,众兵士就不断往楚沉天家中及附近泼洒药水,害得他日日回家时站在门口大骂不止。
沈云去时,他正与一名士兵怒目而对,那士兵也不怕他,扬一扬手中装了药的铁壶,道:“楚沉天,你不搬就不搬,没人管你,你干嘛还妨碍我们执行公事?!”
楚沉天粗声粗气的喊道:“你往我家里乱撒些什么,让人想吐,肯定是你们那干瘦老头儿想出的主意,见我不搬,要熏死我。”
那士兵正要骂他两句,见沈云来了,急忙告状道:“公子,楚沉天不许我在此撒药。”
沈云摆摆手,让这兵士走了。楚沉天还在气头上,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进屋。沈云把剑一横,将那门拦住了,问道:“楚沉天,你这两日为何未曾去州府习武?”
楚沉天道:“哼,我才不去,就怕我去了,你们偷偷把我的东西扔出来,霸占我的屋子。”
沈云道:“哦?你说这屋子是你的,那你可有地契?”
楚沉天傻了眼了,他这屋子本是一个醉汉的,后来那人死了,没人要住,他便住了进来,自然没有地契,这屋子又脏又破,那醉汉也是无处藏身才住在这里,地契早不知哪里去了。
然而不讲理是楚沉天的特长,他把眼一瞪,道:“我住在这里,我就是地契!这就是我家!”
然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沈云一个人留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