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阿嬷

陈州丞道:“沈公子,此处不比京城,人人皆懂些文章。塞北诸地,民众多为生计所苦,只有那富贵之家才会请私塾先生,教授子孙,将来识文断字,也少有人走这科举之路,都是在家中继承产业,帮衬生意。”

陈州丞只有一女,不幸早夭,他夫人已年长,故如今他自己膝下也无子女。陈州丞与夫人感情甚笃,没有妾室,想到爱女已逝,不由心中酸楚,对沈云道:“然陈某觉得,沈公子总是心怀些慈悲之事。待他们安置妥当,若有机会,我自会请先生开办学堂。叫这通州城内孩童不至向那楚沉天一般虚度时光。”

沈云自然不知陈州丞家中之事,只是听他又提到了这楚沉天,心想,难道这楚沉天在众人心中就如此是不学无术的典型吗?又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原是教授楚沉天功课。于是待沈行与兵士练习完毕,两人又一同往楚沉天家中去了。

路上沈行告诉沈云他已将此处见闻写成了书信,用武林中特殊方式传递给了沈林。沈云自从那日得知城中有高手出没,这几日分外谨慎小心。沈行自不用旁人提醒,时刻关注四周情势。经过那闹市街口,却又见到第一日在此处卖艺的那年轻道士和几个道童。那道士见沈云路过,对她行了个道礼,沈云也颌首示意。

她转头对沈行说:“这道人有些古怪,你若有空闲,不妨查查他的来历。”

沈行看了一眼,道:“他似是有些功夫。”

两人说话间到了楚沉天家门,沈云对他家都有心理阴影了。她脚步稍顿,沈行一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院里空空如也,没有楚沉天的踪迹。

沈云看到了下午,不知他又去了何处胡混,摇一摇头,带着沈行走了。谁知到了巷口,却碰见一个小童,七八岁年纪,看了沈行,便拿起石头丢他。

沈行平日里躲的是毒针暗器,却被这小孩扔来的石头砸在了裤裆上。

沈行:“……”

沈云不解道:“这位哥哥是好人,你为何打他?”

那小童和楚沉天一样,往地下呸了一口,道:“他仗着武功高强,那日里来欺负阿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