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狠一狠心,对父母兄长一拜,随李昌冶出门去了。
李昌冶是个文官,他一路坐轿,他也给沈云备了轿。可是沈云初次出远门有些新鲜,况且平日骑马居多,便骑着马,和沈行以及李昌冶的随从跟在后边。只叫她自己带的一个侍女英儿坐在李昌冶给她准备的轿里。
李昌冶见沈云体恤下人,又能吃苦,不由得对她的好感又深了一层。
他们一干人走了半月有余,走得一路上江南村镇渐渐稀落了,景色也从满眼青山绿水,变成了黄沙石土,人们的装扮也从细致精巧,变的简陋粗旷起来。
李昌冶年纪稍大了,有些旧疾。这一路颠簸多了,最后不觉体力不支。沈云见状,上前询问领路的当地人:“还有多远?”
那领路人上下裹着些粗布,口音含混不清,沈云和他探讨了半天,才知道,过了前边村落,就是通州。
李昌冶腰腿疼得很,只得半躺在轿里。他对沈云说道:“多谢沈公子,可否在那村落歇上片刻再走?”
沈云有些犯难,就算到了那村里,恐怕也没有歇脚之地。她左右看看无甚危险,便对沈行说:“你与我到前边看看,给李大人找户干净些的人家休息片刻,再入通州。”
沈行随沈云拨马绝尘而去,两人的座驾皆是良驹,瞬时就到了这村里,好在这村落就在通州脚下,不是特别荒蛮。虽仍是塞北村落样子,但街道整齐,门户颇有规矩。沈云寻了户院墙高大些的人家,叫沈行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只听门吱嘎一声,有位老妇人,微颤颤探出头来。
沈云见她年事已高,上前恭敬行礼道:“我等要入通州办事,家父旧疾发作,可否借贵府稍事休息?”
那老妇人似是听懂了,却没说话,往里喊道:“狗子,大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