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待二人站定行礼后再看,方觉得,这沈云虽然面容朴素,却也十分自然清澈,颇有些她大哥和二哥的影子,尤其是和沈尚书站在一起,实在是赏心悦目许多。
皇帝和颜悦色的开了口,无非是说些沈云气质不俗,沈尚书教女有方之类的大话空话。随即就打发沈云去旁边的殿里候着,领些赏赐。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觉得有必要跟沈尚书再落实一下这道计策的具体实施问题。
沈云随着太监走了几步,到了一处偏僻的殿里,太监退出去不久,又来了数名宫女,给沈云端来上好的茶点,行了礼便走了。
沈云出门前在家里用过了早膳,此时并不觉得饿,她静静的坐在这偏殿里,等候皇帝的再次传唤。
半月前,她在归霞山上接到了沈尚书的书信,叫她速速返京。于是她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李,拜别了师傅,跟着二哥派来的人下了山。
回到沈家,沈夫人便一直哭天抢地,骂沈尚书害自己和唯一的女儿聚少离多,沈云为了安慰母亲,便花了大多时间陪母亲说些山中求学之事,以慰母亲平日的相思。
前几日,沈云如平日般在院里练剑,练了小半日,只听院门外沈尚书的声音道:“好!”
沈云忙停下来,对沈尚书施了一礼,道:“父亲大人。”
沈尚书笑眯眯的走进院子,对沈云道:“云儿,我们进屋说话。”
沈云跟沈尚书进了屋,沈尚书便开口道:“云儿,你母亲总是怨我,不教你像寻常官宦家小姐在家里享受,却让你上那归霞山受苦。你心里可曾怪我?”
沈云想了一想,她自幼见两个哥哥在外闯荡,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各有一番天地。大哥文韬武略,自不必说;二哥偶尔给她讲些武林趣事,她也听的津津有味。
而相比之下,那亲戚家的姐妹日日在家里绣花看戏,日复一日,再等人求一门亲事嫁了,就显得无聊得多。
于是她很诚恳地说:“云儿很是感谢父亲,山上虽……简陋了些,但人人真心以待,师父更是倾囊相授,我实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