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年来的第一次高考,是在1977年12月份。
报考者有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城知青、复员军人、应届毕业生等,总共有五百七十多万考生,但招生很少,是真正传说中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嘉州市很冬季很冷,但学子们的心温暖花开,一个个都在紧张激动地备着考试。
什么考场宝典、考试经验、考试压题……很多东西都不存在的,事隔二十年的第一场考试。
连一向安安静静、稳稳重重的小五,都有些受到影响而紧张。
整个高考期间,小都住在嘉州市甜妹儿山绅分配的小区楼房里。
两套房子被打通重新分布,面积不是一般大,其中有八间卧室,两间厕所,两个阳台,一个厨房,两个客厅。
地段是河景房,正对嘉州凌云大佛。
只是装修有些空空荡荡的,除去三张床、一套桌椅、一套厨房用具,什么都没有。
毕竟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碧山村,只有当熊猫局有事情时,未婚夫妻档才会来这里居住。
“等小五考完,咱们装修一下新房?”
热吻过后,山绅摸着她细腻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微不可闻的喘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勾人的清香,他等不下去。
甜妹儿亦有些动情,点头同意。
他越来越有男人味,她也等不下去了。
临近高考的日子十分恐怖。
担心失败的报考生不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甚至呕吐、失眠,满脑子都是浆糊,甚至有人因此直接疯掉。
甜妹儿与山绅自顾玩自的,只是把小五的衣食住行提前备好,其他尽量不给他制造压力,这倒是让他心里平静不少,也能看进去一些知识点。
期间,叶安诚亲自过来几趟,给小五传授考场宝典经验,并且对他的优势一点点分析。
一个星期后,高考去约来临。
跟二十一世纪一样,上面非常重视,整个嘉州市都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士兵在巡逻,每一个考场门外都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或士兵在站岗。
叶小五是文科生。
主考语文英语数学文综。
语文数学文综都很正常。
唯有英语。
他看见教室里百分之九十考生,选择题用抓阄的方法填写,还有学生直接把题目单词抄写到空白处,可以猜测他们英语水平。
小五安心了。
其他科目他考的不错,英语比很多学生不知高多少档次,感激家里有经常出国的四姐未来四姐夫,他们经常带一些世界各地的礼品,导致他对很多国家的语言都有一点兴趣。
英语更是小case。
六零年代末至七零年代末,是知识分子黑暗的年代。
社会主流讲究“知识越多越反动”、“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等口号,小学中学交白卷被人夸赞作榜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百姓思想是错误的。
有人明知道错误,因自保或其他原因,也跟着稀里糊涂混过去。
直到“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中央口号出来,通过广播传遍整个种花国角落,社会渐渐恢复尊重知识分子的风气,坚持到底的知青们也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做人。
其中有两种人最泪流满面、最痛苦。
一是因各种原因已嫁给村民的女知青,她们的人生可能被孩子丈夫锁在一片黄土地上。
一是因各种原因嫁给知青的女村民,很多女性的人生面对的是知青渣男的抛妻弃子,下半生收艰苦困难地活不说,还受人耻笑。
甜妹儿与山绅领着欲参加高考的小五,从碧山村一路走来,见到的悲剧多于喜剧。
女人的痛苦多于男人。
世间对女性如此不公。
仅仅一个水湾县城,有如此多女性受苦,更何谈整个种花国,不知有多少女知青永远被现实囚禁,也不知有多少女村民被渣男伤透心。
一切都是遇人不淑。
她们的命运败给现实,好在当作也有少部分冲破黑暗,找到光明的例子,给沉陷在泥泞中的女性,一个大写的榜样。
“什么时候才能男女平等。”
甜妹儿坐在马车上,大大的黑眼睛一闪一闪,她盯着山绅的肚子,伸出罪恶之手,戳戳戳,够硬,“媳妇儿这里能给相公我生个宝宝不?”
山绅靠近她耳朵,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圆嘟嘟的小耳垂瞬间变得粉生生的,玲珑可爱,恨不得一舔一吸,他眸色一暗,用低气音轻轻撩道:“等不及嫁给小相公,给你生孩子。”
一切仅发生不到半分钟。
旁人根本听不到他们所讲。
但气氛暧昧的非常明显。
被迫吃狗粮的叶小五翻个白眼,有气无力问一句:“……你们俩什么时候洞房?”
呵呵呵。
他小媳妇还在村里等她,正在努力复习,以后一样会参加高考,比戳一下动一下小六强得多。
马车没有直接去嘉州市,先是到水湾县城王家。
王家旧院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间一间地扩大,巷子深处又有几间新房子,主要让王溢希他们兄弟也能有住的家。
至于王溢梅已出嫁,嫁给县城某个铁饭碗干部,王大舅亲自考验过的人,不会有什么差错,如今已有生一子,肚里还怀着一个。
“表姨,表姨。”
一只最喜“漂亮哥哥姐姐”的糯米白胖团子,从院子里蹦跶出来,抱着甜妹儿小腿,仰着胖嘟嘟小脸,不停地奶声奶气叫道。
他是王溢希的二儿子,小名胖墩。
自从胖墩两岁时第一次见到甜妹儿,每次来必跟糯米糕一样,吃饭睡觉都黏着她,看着糊未婚妻一脸口水的小胖子,山绅只想揍他屁股,敢占他媳妇儿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