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科学观解释

他们半夜三更也来马大娘家院子,然后被毁三观后,有的学生甚至决定坐车回家,因为他们信念发生剧烈变化,放弃之前不靠谱的事业,从新找寻新的人生目标。

于是乎,封建迷信与红星队任务进行一次激烈争论。

关于马大娘家事情,终于引得上头关注,至少四合院杀人事件会得到一些官方保护,可以砸旧物品,但不可砍人伤人。

刘二强等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

抓起来之前,他们的一系列封建迷信行为,被红星队学生们抽啊打啊,精神身体双重折磨受苦,他们可舍不得自杀。

马大娘家虽被收做公用,但暗地里鬼故事传说很多,加上院子里半夜里发生的事情,成为最有名上京凶宅之一。

后来,邻里街坊有时白日会去院子里,用香蜡等感激他们……马大娘三口骨灰虽已经不在,但记得他们听说过他们的人很多。

这些都是后话。

甜妹儿几人半夜忙碌的同时,白日里也以军体拳武术诱惑着龚檀啸,领着他们去上京诚逛,或去邮局寄信,或去动物园看叶诚,以及暂时失业的林君英。

上京越来越混乱。

到举着红旗,高呼口号的游·荡队伍,浩浩荡荡,几乎每天每个地方都能看到。

那些历史博物馆与寺庙,被学生们砸得惨不忍睹,佛像旧物外包产品不论新旧,全被砸掉毁坏了,地上到处是被打碎的碎块。

接待过外国友人的华侨商店全部关门。

红星队学生们说要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牛鬼蛇神”没有藏身之处,要割掉封建迷信最后一条尾巴。

一些特别‘恶劣分子’,头上戴着高帽,胸前挂着“斩牌”,同学们手里敲着铜锣、面盆、铁桶代之,象耍猴似地押着他们满街里走,或站在十字路口低头示众。

甜妹儿等人甚至能随便去一个小资家里拿东拿西,无人敢惹。

他们没这么做。

大部分青年学生也没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善良正义’的。

青年学生被激励着去冲锋陷阵,代表着一股新生的力量,代表着勇敢和无畏。虽然他们当中也有坏人,利用这股热潮,得到利益,但终究是少部分。

但他们干下许多坏事,甚至也有很多在争斗中遇到极少数反抗而牺牲,也许他至死仍以为是在为“真理”献身,是光荣、是值的。

龚檀啸看得很清楚,他说过最长的话:“马大娘家遇到的是坏人不算什么,真正的坏人,是哪些‘野心家’和‘投机家’。”

提起这事,面无表情的他难得有两分情绪波动。

哪些天真蠢货红星队学生们,被这样的这样被人拿来当枪使,成为不同派别撕杀争抢的工具。

胜利过后,学生们回家。

但真正黑色成果却落到阴谋家手中,踩在无数尸体身上的腐烂果实。

龚檀啸一直看得很清楚。

龚老爷子也看得很清楚。

因为在大海宝父母,以及堂伯堂伯娘堂哥等人回家之后,龚老爷子直接宣布一个事情,引发龚家炸弹。

在辞职的同时,他已把老宅捐献给国家。

一声凄厉鬼嚎响彻整个胡同,邻里街坊无人睡得着,也不敢有出屋打探。

只要一闭眼,他们就能看见昨日恐怖的场景,怎么都忘不掉。

夏季酷暑,马大娘一家三口只穿单衣。

因被打得残忍激烈,衣服全都被打烂,除去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血污,尸体几乎形如裸体。

平板三轮车拉走三具尸体,有邻居躲在门口偷看,车上尸体很多,都白花花的,很像是上京前几个月的清晨、国营商店经常拉运至各零售商店平板车上、摞着一扇一扇的生猪片。

拉车的中年干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悲伤。

但却是胡同居民们一生的恐怖阴影,胆子都被吓破。

听到陌生声音喊‘鬼!救命’,黄大爷竟狠松一口气,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身边儿女悄声道:

“若世间真的有鬼有封建迷信,那些半夜里偷摸干下伤天害理的人迟早会遭报应。他们哪怕收敛一些也好。”

与他有同等想法的邻居不知有多少。

回到马宅,吴瘪三吓得屁滚尿流,毫不犹豫抛下不能动弹的同伴,冲向门口,像是有洪水猛兽在后面跟似的,眼泪哗啦啦掉,连滚带爬,腿上流血也顾不得。

他身上染不少马大娘一家的血,毕竟屋子院子曾经是如此惨烈。

砰——

再次摔个五马朝天,被菜花蛇咬得腿疼猛得剧烈,那条蛇再次溜出来咬两口,从他头边大摇大摆朝着马大娘家卧室走去。

吴瘪三泪流满面。

对于这种思想有问题的市井小民,他们若是没有信仰,对社会可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干坏事可无所顾忌。

可曾经迷信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他猛得想死民间有关于‘家蛇’说法,那些各种封建思想一一浮现在他眼前,比如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下油锅。

当没有遇到的鬼时候,还能自欺欺人。

可是当知道世间有鬼时,曾经根深蒂固的旧信仰旧观念,还有老一辈最爱讲的禁忌以及吓唬小孩故事,统统浮现在他脑海。

他跪下不停磕头求饶:

“这些都是刘二狗干的!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是个递刀听从命令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踢你们,把刀往你们头上扔……以后我一定改,天天……”

冷风呼啸,摇晃的栀子花静静吐露芬芳,北院墙壁黑影快速掠过,啪砰嗙——,几块石头掉落在地的身影。

他条件反射抬头,但见曾亲自砸过的影墙那个兽瞳所在旧墙破一个黑洞,透过它,可隐约看见穿一双穿着黑色旧棉布鞋的脚,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

吴瘪三尖叫声淹没在桑子。

阴风怒号,他仿佛感觉到很多很多无形力量,把自己围起来,冷汗沁透浑身上下衣裳,身体抽搐着。

“沙沙沙——”

风声都带有阴森味道。

突然,余下阴墙如同放电影的屏幕,开始重复放映昨日凌晨院中出现的场景,画面很模糊,人脸都看不清楚,寂静无声。

但他知道那是谁,比如他看到自己。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