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她竟然能!

碧山村碧土村的土狗还好,前者‘救过村里人性命’,后者需要它们半夜守护村庄、预示野兽出没,大多数村民还是护着的。

但碧水村缺肉粮缺得最厉害,因为前些日子亲戚的事情,它们村的猫猫狗狗都在一点一点遭殃。

甜妹儿曾在村口处,见到过的‘炊事员主人,肥肉,狗’场景,那条狗死得很早,还是被它的主人杀掉的。

前天夜里,要不是碧土村的丑狗发神经,都不会发现,半夜里碧水村在偷偷摸摸勾引别村狗过去,好宰杀。

这卑鄙的手段百年难遇,虽说只是少部分碧水村村民,也引死公愤。

拖他们的福,碧土村与碧山村关系走近许多,好不容易因‘林中野菜’缓和关系的三村,再次进入大僵局。

甜妹儿不怕碧水村谁谁谁,逮得住滑不溜秋的黄二毛。

更怕的是碧水村里面的汪家,也就是碧水村原村长世代家,用汽木仓打狗,还有本村人眼红老鼠粑粑村民们暗地里用毒。

听人说,隔壁村的第一条狗,是吃草草药拉肚子倒下的,虽没死,却被分食。有一条就有第二条。

这件事暂时无法可解!

除去一周两天轮着守夜守粮,大黄与二毛基本都不在外边儿乱晃,它们不是在白家,就是在夏家。

饿肚子的人,看什么都像是粮食,只要能入口,什么都能吃的下去,有的人因此失去理智。

“大黄,二毛,你们可别胡乱吃东西,啥臭的香的都别乱捡乱吃……”

甜妹儿舍不得它们去山林里吃苦,也生怕它们着坏人的道,每日都背着师父,偷偷摸摸给它们加肉粮餐。

师父的暗墙机关在东方向墙角半寸处,要用夏老爷子九分以上的拳头力道,甜妹儿的两分拳头力道,才能将其打开。

一人两狗悄悄进入后院子,南瓜秧苗已经贴着葡萄架长出,但山葡萄依旧小小一只,只下长出几片新叶。没枯死是因为偷偷换过一次小秧苗。

日常浇水施“秸秆灰肥”。

随后,两条黄狗尽心尽职在梅花桩下面穿梭护师妹,甜妹儿则跳上梅花桩,一边走夏氏步法,一边打夏氏拳法。

还是往常一摸一样的动作,却似乎有不一样的表达。

此时此刻,短腿短胳膊的她,竟然比划出不一样的意境,动作顺畅无比。每一个出拳脚踢,在旁人看很有气势,在内行人看,或许这就是所谓传统武道。

她进入一种无比玄妙的状态,只觉得自己越打越顺畅。

夏老爷子刚进里院,仅瞄上一眼,眼眶不由瞪大,嘴巴半张,哪里还有寻常那一副‘天塌下来我也能撑住’的模样,简直像是被吓出心脏病的糟老头一枚。

“她竟然能……她竟然能!”

一出空间,滚烫热气扑面而来,甜妹儿皱皱小鼻子,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之前的‘温差变化’有一些区别。

她摸摸刚用皂角液、洗得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还是干干爽爽的,出汗量明显减少,肌肤似乎能一点一点自动调节。

立马撅起屁股翻箱倒柜,找出一面不太清晰的小古铜镜,镜面是用黄琉璃做的,在破旧的娘娘庙那里找到的。

镜子里面的女娃娃,湿漉漉的黑卷发披着、鹅蛋圆脸、水汪汪大眼、翘鼻子小嘴巴、浅浅小酒窝,白嫩白嫩滴,看起来很可爱,没啥大变化。

感觉被自己萌翻!

甜妹儿对着铜镜,咧嘴笑得傻兮兮,起码臭美整整十五分钟,才抱着装换洗衣服的木盆、小板凳、棒槌、两个皂角,去后院里把衣服,统统洗干净。

去年家里添置很多棉布、单布或粗布,主要是蓝灰色,也有花色或红色。但除去小辈们,长辈老辈依旧保持着节约布料,哪怕空间里有棉花,可以戳绵线、织棉衣。

本地村民们,平日里大多穿得都是补丁衣物。这个冬季,为混入其中,叶家汉子们还是习惯性里面穿舒适的好衣服,外面补丁旧衣服,尽量保持低调。

尽管这样,但某些细节还是惹来不少羡慕目光,叹一句‘叶家债务终于还清,将来恐怕会发达哩!’,叶家人通常回以礼貌微笑,在巴拉巴拉称赞别人一番。

夏季一到,只能穿一件衣服。

除去叶安诚等孙辈有新衣服,叶爷爷他们还是舍不得扔掉那些褪色或补丁的蓝布,男人把旧大褂大裤衩穿上,女人们穿上褪色的宽大衣裤。

家里所有布料,被叶奶奶婆媳三人分类的好好的,并笑眯眯告诉甜妹儿:“旧凉快点儿,以前地主家都‘厌新喜旧’哩!”

被套被褥床单等可以偷偷摸摸享受,但衣服鞋子还是不能太打眼。粮食饭菜可以悄悄吃多,但味道最好不要飘出屋里,嘴里味道得用清水或青草去除。

甜妹儿隐隐约约明白,大概这些都属于‘低调发闷财’。不过家里的小裤头,啥的可以终于可以换旧的,用最舒服的布料,以前都磨得两屁股蛋不舒服。

踢着小草鞋、带上小草帽,将土屋院门关得紧紧的,甜妹儿背着专属小背篓,蹦蹦跳跳出门去。

叶家居住的地方,地势相对较高,周围环境都是绿树成荫,火红色朝阳从山头蹦哒出来,刚好被层层叠叠的绿叶挡住,遗漏出一两点半圆亮光。

气温并没有下降,甜妹儿却觉得比昨日前日舒服些许,并且确定不是心里敏感因素,总觉得要好好练小人舞。将目光抛向远处的山庄,在金色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村里被无数棵绿树穿插、包裹,土黄色的泥土墙、青砖青瓦被浓密的绿叶掩映起来,有时露出黄墙屋檐,显得格外好看。

气温在凉一点儿、粮食再多一些、村庄再富裕一点儿,青山绿水青瓦靑墙,简直不能更完美。

哪怕队里活计越来越少,工分挣得越来越不容易,沿路上,还是没见到几个休息的大人,多是娃娃与老人。

“甜妹儿,去夏裁缝家?”

缺门牙、寡瘦的老婶婆,正在绿荫下搓洗旧衣服,见到白白嫩嫩的甜妹儿,带着慈善笑容问候一两句。

“邹婶婆好,我这去师父家瞅瞅。”

甜妹儿对于村里的多数长辈,态度一向都很尊敬。

老婶婆的四岁黑瘦孙子,正在一旁闹着肚子不舒服,他吸溜吸溜大拇指上面余下甜甜的味道,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