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惊惶失色。
一时间,在煞龙关弯道这里,包括碧山村的村人们,各个村人们闹哄哄成一片。
煞龙衣是什么?
龙衣顾名思义,只得是龙蜕的皮。煞龙衣指的是煞龙的蜕皮。
这世界上有没有龙不知道。
但是在碧山镇这地儿,很多村里的老人,说起传说故事,都是绘声绘色,仿佛真的见过一样。
甜妹儿瞪大眼睛,悄悄跟哥哥咬耳朵:“大哥,龙是啥样啊?”
叶安诚煞有其事回答:
“四海龙王有玉白色的爪子、银亮的鳞片、根根分明的龙须、很高大的角、凸出来的额头、圆形的眼睛……”
甜妹儿回瞪一眼:……要不是我也看了小人书,我就相信了!
这时候,先前那位年轻小伙,拎着长长的‘煞龙衣’,招摇过市。
他昂首挺胸,特别神气道:
“乡亲们,这是一天大蟒蛇的蜕皮,不是什么煞龙衣。这条蟒蛇很大,你们路过这的时候得小心……”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到这传说中的煞龙衣。
甜妹儿掀开叶安诚的大手,用自己的小手捂住眼睛,小心翼翼在手指头缝里,望年轻小伙那边看去。
那是一条长长的还略带青色的花白色带子,至少有十多米,叶家院里的大榕树干般宽,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甜妹儿立马把她大哥的手,拿起来把自己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
叶安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看到了!
牛老二捏了一下自己大腿,不可置信道:
“我的个乖乖,这要是蛇,蛇皮都有这么粗,那它真身得有多粗,岂不是一口就能吞掉一人?”
他的话让周围听到的人,皱紧眉头,让娃娃们通通藏进大人怀里。怪不得被称煞龙,见到它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啊!
忽然,前头传来动静打破僵局。
“吁——你这畜生别跑啊!”
排位第二的黄牛‘哞哞’叫两声,慌乱冲进人群,撞了一两个躲避不及的人,错身领头驴,往前跑去。
许久过后,叶妈妈看了一眼乖乖的瘦驴,开口道:“既然那黄牛往前面跑,这是不是说明,那煞龙,额,蟒蛇,已经不在前面,我们可以回村了?”
一行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驾着自家的驴车马车,以最快速度离开这煞龙关。
至于,那蟒蛇皮到哪去了?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争抢。
哪怕很多村民,都知道这蛇皮是好东西,泡酒入药都行。
以及,蟒蛇、煞龙与灾难,村民们更愿意相信哪个?
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妈,咱们家什么时候去逛县城?”
目送载着王二舅夫妇的牛车离开之后,叶安诚抱着眼睛哭红成兔子眼的甜妹儿,窝在前车檐子左手的车耳朵座上。
他摇着鞭子,牵着缰绳,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偏过头问一句。
“有机会就去!”
哪怕是这个时候,叶妈妈也不习惯对孩子撒谎。这都快九月份了,今年过年,大莫是没机会的。
这年头离别不值钱。
习以为常的叶妈妈,收拾干净眼泪,开始简单盘点驴车上的满满货物。
出来一趟不容易,总要盘点一下是不是缺什么,现在离得近,还有机会再倒回去,补充点儿。
只是,红红的眼眶与略显疲惫的神情,透露出她心底的不平静。
甜妹儿把头埋在叶安诚怀里,闷闷道:“我想奶奶了,咱们快点儿回去!”
清点了三次东西,确认无误。
叶妈妈接过‘肉夹馍’甜妹儿,拍了拍她屁股,对叶安诚罕见地厉声道:
“慢点走,男子汉家家的,给我打精神来,你忘记你二舅舅跟你爷爷,怎么说的了?”
“哎!妈,我知道了!”
快接近山道,叶安诚立马收回心神,全神贯注起来。
碧山镇通往碧山村的山道,一路弯弯曲曲,七拐八弯,上坡下梁,杂草丛生,险峻叠生,即使是大山里人,即使有娴熟的技术,也不容得分心。
况且,道路有一顺就有一背,去时下坡多上坡少,回来时上坡多上坡多,有一慢就有一快,去时快回来时慢。
因此,瘦驴驮着重物,不能一个劲的跑,一路上走的时候多。
若是遇到特别陡的山坡,叶妈妈心疼瘦驴,她选择抱着甜妹儿,跳下驴车,爬一阵子山坡,等山道平了些,再上车。
比起在车上左右摇晃,晕晕乎乎的甜妹儿,更喜欢躲在叶妈妈怀里,脚踏实地、稳稳当当地爬山。
“驾!”“驾!”“驾!”……
不幸的是,在半路的一个必经弯道的时候,他们竟然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堵车。前面牛车驴车,停着的起码有七·八辆。
“妈,这咋整?”
从未遇到过此类事情的少年,一脸懵,欲跳下车,往前面瞅去。
叶妈妈拉着他的胳膊,率先跳下车,再扯扯驴车上遮东西的稻草棉絮,对他道:“你留在车上守着,我去前面探探。”
说罢,她抱着甜妹儿走到前头去。
走了大约十多步,就看到弯路最前头,那里正有一头黑色的毛驴停住了,它一直在不安地乱叫,似乎害怕着前面的东西。
赶驴人心里一着急,不停用鞭子狠狠抽它,老驴宁可任挨打也不跑,只在原地踏步,愣是不肯上前一步。
不仅仅是那驴不走,它后面挨着一头大黄牛,竟然后退几步,要不是被主人拉着,它能调转头跑。黄牛车上的老汉儿,皱纹脸涨得通红,似乎因大黄牛的胆小,而恼羞成怒。
不只是这样,前五辆车的马啊驴啊,都有些不正常。
很多同镇不同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但多是老汉和年轻小伙子,他们正圈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
叶妈妈紧凑过去,想打听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