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厚熜才抬起头自嘲般道:“朕这首小诗太稚气了,还是徐卿的诗词一如既往的霸气。”
徐晋连忙道:“皇上当年才十岁出头,稚嫩些也很正常,皇上如今御极五载,若再下笔写诗词,定是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朱厚熜翻了个白眼道:“徐卿当年也不过十五岁而已,不过,这些年徐卿很少有诗词面世了,诗词水准有没有落下不得而知,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皇上过奖了,臣自当更进一步。”徐晋一本正经地道。
“徐卿莫不成想当那马屁精?”朱厚熜看着徐晋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中却渐渐盈满了愧意,歉然地道:“都说伴君如伴虎,徐晋,你心里怪朕吗?”
“皇上还信任臣吗?”徐晋反问道。
“朕自然是任信徐卿了!”朱厚熜道。
徐晋道:“只要皇上信任臣,臣便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君以国士待我,当以国士报之!”
朱厚熜心中一暖,拿起御案上的玉玺在《雨荷鸣蛙图上》盖上了大印,然后卷起递给徐晋,语气郑重地道:“徐卿不负朕,朕亦不负徐卿,咱们君臣二人永不相负,以父王此画为证!”
徐晋不禁悚然动容,朱厚熜这语气几近是在父王朱祐杬面前起誓一般,有了这幅画和嘉靖的这个承诺,自己一家就等于多了一面免死金牌。徐晋一撩下官袍下摆跪在地上,然后才举起双手郑重地接过嘉靖手中的卷轴。
朱厚熜把徐晋扶了起来,有些神色讪讪地道:“徐卿,你返京几天都还没回过府里,家里定然挂念得紧,你且出宫回府,朕明天再去探望小婉姐姐她们,咳……小婉姐姐她们估计还在生朕的气,徐卿可要记得替朕美言几句,要是明天朕受冷落,定然唯你是问!”
徐晋不禁有些好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君臣两人正说话间,一名羽林卫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御书房前大声道:“报!”
“进来!”朱厚熜连忙道。
羽林卫迈进了御书房,跪倒在御案前禀报道:“启禀皇上,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已经率各路勤王兵马抵达朝阳门,奏请皇上示下!”
朱厚熜和徐晋欣喜地对视一眼,老王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