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早安!”徐晋客气地回了一礼,又越过臭着一张脸的陆狂生,与后面的王积、费懋中等人打招呼。
虽然殿试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但相对来说是最轻松的,因为只考一科策论,而且题目只有一道,当天考完交卷,第二天就出成绩了,第三天由皇上亲自钦定名次(前十)。
由于殿试不会再有落榜,只是相较于会试,在名次上有所改动,而且通常情况下改动得不大,所以在场三百多名考生的心情都相当轻松,跟身边的同年低声的聊天谈笑。
徐晋正和身后的杨维聪闲聊着,排在第三名的陆狂生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殿试我必取三鼎甲!”
杨维聪心中暗暗好笑,陆狂生竟然不说必取状元,已经非常谦虚了,估计是上次会试被徐晋打脸后,现在有所收敛吧。
徐晋并没有理会陆狂生,这时礼部张郎中已经动了,并且招呼他跟上。
在张郎中的引导下,长长的考生队伍顺着御街往前行去,御街即是长安街,往前走了不远就是承天门了,进了承天门便是皇城。
徐晋站考生队伍的最前,第一个踏上了金水桥,这个时侯太阳正好从地平线下一跃而出,放射出万道光芒,晨光照在众贡士的身上,一个个英气勃发。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佳下品,惟有读书高。今天殿试之后,在场三百多人将鲤鱼跃龙门,正式踏入官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其快哉!
站在金水桥上,迎着朝阳的万丈光芒,徐晋亦不禁生出一种自豪感,一种舍我其谁的浩然气慨。
下了金水桥,直入承天门便是皇城,继续往北行,连续穿过端门和午门,便到了皇宫大内,也就是所谓的紫禁城。
午门正对着的是奉天门,这是明朝天子常朝御门听政的地方,满朝的文武大臣便是在这里上朝。
张郎中领着三百多考生过了内五龙桥,穿过昭德门来到奉天殿外的广场,今日的殿试便是在这里举行。
此刻,新君嘉靖帝已经在殿中升座,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齐向场中的新科贡士行“注目礼”。
明月洒落满地清辉,后院左手侧靠着院墙的地方,五六株辣椒树挂满了红绿相间的辣椒,邻近一畦红薯藤蔓已经野心勃勃地侵入辣椒树的领地,一根甚至偷偷地搂住了辣椒树的腰。
月影西移,月光透过纱窗漏射进去,照在铺了凉席的炕上,两棵水灵灵的“小白菜”正在炕上安睡。
五月中旬的京城已经很热了,初春初夏都穿着薄薄的贴身小衣,露出两截粉藕般白嫩的手臂,小衣下隆起的四座峰峦,随着呼吸整齐地一起一伏。而本来盖在身上的薄被已经被睡品不好的初夏蹬到炕下去了。
“老爷!”初夏忽然梦呓了一句,翻身搂住旁边的姐姐初春,一条白生生的少女长腿搭到后者的腰间,脑袋还下意识地往其怀中拱了拱。
初春顿时被拱醒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一头秀发斜披肩侧,塌着腰撅着臀,有种说不出的娇慵风情。
这时街上传来五更(四点半)鼓响,初春顿时睡意全无,伸手推了推初夏:“妹妹,起来了!”
“老爷,使劲……!”初夏梦呓着翻了个身。
初春脸上不由一红,既好气又好笑,这小蹄子好不害臊,连作梦都想着老爷,于是使劲在初夏的臀上打了一巴掌,后者顿时惊醒过来,揉了揉眼不满地道:“姐姐,干嘛打人家!”
“刚才人家喊你起床,是你自己翻了个身说使劲的,人家还以为你让使劲打呢!”初春促狭地道。
初夏脸上一阵发烧,捂住脸蛋倒回炕上,嗔道:“姐姐你讨厌死了,扰人清梦,好困,人家要再睡一会儿。”
“别再作春梦了,老爷今天要参加殿试,赶紧起床做早饭吧。”初春像小狗般撅着俏臀爬到炕边,趿上木屐起床。
“噢,差点忘了!”初夏连忙也爬起床。
正房的内间,谢小婉听到院子中传来动静,摸出枕下那只怀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打开看了一眼,忙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又轻摇醒旁边酣睡的徐晋,柔声道:“相公,该起床了!”
徐晋睡眼忪惺地坐了起来,一把楼住谢小婉纤腰,把脸埋进后者胸前柔软之间,继续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谢小婉既好气又好笑,嗔道:“相公别睡了,今天要参加殿试呢!”
这时睡在外间的通房丫头月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见状不禁噗嗤地失笑出声,老爷又“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