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晋在考前就是会元的大热门,龚享这货有意模仿徐晋的治政理念,本来想讨个巧,偏偏这货的本经也是《春秋》,结果考卷被石珤误认为是徐晋的,直接就废黜了,不是一般的倒霉!
……
明时坊的宅子里,美婢月儿、初春和初夏坐在大厅中,眼巴巴地往院门方向望去,脖子都伸长了,依旧没有等来报喜的差役。
“没理由啊,怎么还没有喜差上门!”月儿心里嘀咕着,小嘴都撅得能挂上一个油瓶了。
初夏纳闷地低声道:“姐姐,老爷不会没考中吧?”
初春摇了摇头低声答道:“不清楚,凭老爷的才学理应能中吧!”
此时,谢小婉正站在徐晋的书房外,伸了几次手又缩回来,徐晋已经提前给她透过底,这次会试估计不中,所以小妮子对喜差上门已不抱什么希望了。
其实,相公能不能中进士,谢小婉并不太在乎,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但是看到相公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小妮子就感到十分难受,想进去安慰几句,又不知该说点啥。
最终,谢小婉咬了咬牙,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坐在书案后发呆的相公,小婉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红着眼圈柔声地唤道:“相公!”
徐晋回过神来,笑道:“娘子来了,过来,让相公抱抱!”说完拍了拍大腿。
谢小婉俏脸微红,听话地走过去,混圆而弹力十足的小翘臀坐到徐晋的大腿上,小猫咪般蜷缩进徐晋的怀中。
徐晋搂住小婉的纤腰,贪婪地呼吸着女人发梢间的清香,笑道:“怎么了,担心相公?放心吧,不就是落榜罢了,多大的事儿!”
小婉这妮子藏不住心事,担心几乎都写在小脸上了,徐晋哪会瞧不出来。
小婉吐了吐舌头,撅嘴道:“看到相公不开心,人家心里难受咯!”
徐晋宠溺地轻刮了一下小婉的瑶鼻,笑道:“傻丫头,相公哪有不开心了,只是在想些问题吧。今天天气好,相公带你外出踏青好不好?”
谢小婉喜道:“好啊,那人家马上去准备!”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响,二牛那货打开院门一看,顿时牛眼都瞪圆了,撒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老爷夫人,喜差,喜差来了!”
徐晋愕了一下,谢小婉眼中放射出惊喜的异彩,立即冲出书房,灵活得像头小母豹。徐晋也连忙跟了出去。此时月儿和初春初夏,还有萧玉蝶都跑到了院子中。
砰……
那名喜差看到一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跑出来,不禁眼都直了,愕了数秒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敲铜锣,大声唱道:“喜报,恭喜江西举子徐晋,中式庚辰科会试头名会元!”
“啊,会元,老爷得了第一!”美婢月儿高兴得失声尖呼。
徐晋的脑袋嗡的一声:“会元?我是会元!”
大明正德十五年,二月二十七日,黎明前的黑暗还没隐去,礼部外的告示墙前已经人头涌涌,挤满了看榜的人群。像徐鹏举这些勋贵,昨晚就提前得知会试结果了,但普通书生和百姓可没有这种本事,只能老实地等在礼部外面看榜。当然,淡定的举子都会留在住处等候,届时自然会有喜差上门报喜,不必亲自跑来看榜遭罪。
明时坊,各大会馆早早就把大门打开了,众举子齐聚在大堂中,心情忐忑地等候着消息。此时江西会馆的大堂内就聚集了一百多人,全是今科参加考试的举子。
砰砰砰……
喜差的鸣锣声从贡院的方向远远传来,让人紧张又期待。
“喜报,恭喜江西举子黄大灿,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二百三十六名!”一名喜差敲着铜锣一溜烟跑进了江西会馆。
瞬时间整个会馆大堂都热闹了,黄大灿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挥了挥拳头:“中了,我中了!”
费懋中笑道:“恭喜少云兄!”
卫阳亦微笑道贺:“恭喜少云!”
附近的举子纷纷上前道贺,虽然两百三十六名排得有点后,但能在三千多名举子中脱颖而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若是殿试发挥出色,说不定能进入前百,弄个进士出身呢。
黄大灿是老实人,在众同年中的人缘很好,大家衷心为他感到高兴。
“喜报,恭喜江西举子萧晚,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九十九名!”
“喜报,恭喜江西举子周煦,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五十名!”
喜报断断续续地传来,高中者的名次也越来越高,会馆的大堂中气氛越来越热烈,恭贺笑淡声一浪接一浪,当然也有自认落榜的举子黯然神伤。
譬如江西清江县的举子龚享,他是江西乡试的前十,排名跟周煦和萧晚差不多,然而周煦中了会试五十名,萧晚也进了会试的前百,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喜差出现,所以落榜的可能已经极高了。
萧晚拍了拍神色沮丧的龚享,安慰道:“龚兄不要气馁,还有机会!”
龚享闻言强打精神继续等候,或许会有奇迹出现呢?自己的策论题模仿了徐晋的见解,就连王巡抚和座师刘天民都对徐晋的策论赞不绝口,说不定自己会试的排名进了前五十呢?
砰砰砰……
一连串锣响,一名喜差旋风般跑了进来:“喜报,恭喜江西举子江汝璧,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三十名!”
整个大堂顿时哄的炸开了,这是江西举子目前最高的排名,大家纷纷向江同学道贺。
费懋中和卫阳这时也有点紧张起来,都排到第三十名了还没有他们名字,有点危险啊!
正在此时,接连有三名喜差奔入大堂,把手中的铜锣敲得震天响。
“喜报,恭喜江西举子李浙,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二十八名!”
“喜报,恭喜江西举子卫阳,中式庚辰科会试第二十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