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如意和费吉祥掩住了小嘴,惊喜莫名地对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小婉和月儿更是激动得瑟瑟发抖,特别是谢小婉,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话说徐晋手下的兵将都陆续得到了封赏,偏偏功劳最大的徐晋什么也没有,最后连乡试的机会也因为受伤而错过了,谢小婉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委屈难过,替相公心疼不值。此时天子竟然直接钦点相公为江西乡试解元,这小丫头满腹的委屈登时化作了满腔的喜悦!
赖公公把圣旨合上,笑咪咪地道:“解元公还不谢恩领旨,皇上知道你右手有伤,特允准你单手接旨。”
徐晋此时终于在“懵逼”状态中恢复过来,急忙大声道:“徐晋领旨,谢吾皇恩典!”
“哈哈,恭喜徐公子提前成为天子门生,可喜可贺啊!”赖公公笑吟吟地把圣旨交到徐晋的手中。
所谓的天子门生是指经过殿试被录取的进士,因为殿试的主考官正是天子,而徐晋被皇上钦点为乡试解元,说是天子门生也讲得过去。
徐晋恭敬地接过圣旨放到香案上供奉,这个乡试解元就好像天上掉下的馅饼一般,瞬间砸得徐同学都有点晕乎乎的,此时冷静下来细想,天子朱厚照突然来这一出,估计跟太监张忠有点关系吧!
确实,徐晋猜得并没错,天子朱厚照突然钦点他为江西解元,确与太监张忠有关。
话说张忠离开南昌回到应天府(南京),将那幅佛郎机纸,还有千里眼献给了天子朱厚照,后者龙颜大悦,一再追问之下,张忠才不情愿地把徐晋给“供”了出来,顺带爆出徐晋的各种功劳,譬如曾经救过兴王世子朱厚熜,写《采樵图》讽刺劝谏宁王,当众踩过宁王世子的脸等……
朱厚照听完后哈哈大笑,他本来就尚武,听闻竟然有这样一个允文允武,而且多才多艺的少年,立即便想下旨把徐晋召到南京侍驾,不过,朱厚照身边最得宠的江彬,显然担心徐晋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于是便以徐晋有伤在身为由,劝说朱厚照暂时不要召见徐晋。
朱厚照闻言觉得在理,所以便打消了立即召见徐晋的念头,不过却专门下了一道圣旨,钦点徐晋为江西乡试的解元。
于是乎,本来错过了乡试的杯具徐同学,反而提前把举人头名给占了,正是峰回路转,那些幸灾乐祸的乡试考生恐怕要吐血了。
费懋贤苦笑摇了摇头道:“我怕是要名落孙山了,二弟倒是考得不错,通过这次乡试应该没问题。”
费吉祥忍不住问:“大哥,你不会又是粗心大意污了卷子吧?”
费懋贤尴尬地道:“四妹,能不要揭你大哥的伤疤吗?正如子谦所讲,人要是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
费吉祥俏皮吐了吐舌头。徐晋无语之极,看样子还真让费吉祥给说中了。
本来嘛,费懋贤年长稳重,学问功底并不比费懋中弱,只是少点灵气罢了。然而,一到临场考试,费懋贤便丢三落四,发生各种离奇的意外,看似是运气不好,实则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表现。
费如意暗叹了一口气,她跟大哥费懋贤感情最好,柔声安慰道:“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大哥可不要气馁,下科再考便是,凭大哥的学问功底,总有登科及第的一天。”
费懋贤闻言心里好受了些,点头道:“三妹所言极是,愚兄定当加倍努力。”
徐晋笑道:“民献何必苦闷,比你更加倒霉的人就在眼前。何止劳其筋骨,连骨头都折了,估计三年后老天会补偿本人一个解元吧。”
费吉祥噗嗤地失笑出声,又不好意思地掩住小嘴。费如意和谢小婉同时白了徐晋一眼,既有点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费懋贤苦笑道:“子谦倒是豁达,我诚不如也!”
费懋中却是一脸的惋惜,子谦今科不能下场,实在太可惜了。
此时,管家大宝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或许是太紧张,跑到近前时竟扑通地摔了一跤。徐晋不禁皱眉道:“大宝,什么事慌张成这样?”
大宝擦着汗水急道:“老爷,圣旨到……圣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