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反应倒是让我感到惊讶。”老者见顾芷柔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觉得奇怪起来。
按着往常，顾芷柔可是和幻妖战斗过的人，和一般的市民相比，对幻妖的敌对感应该更加强烈，但就是这样的顾芷柔，竟然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后面无愤怒之色。
“看来是我小看这丫头了……”老者心里想着，不由得觉得顾芷柔早年之所以会在皇城内名声大噪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呵呵，我自小所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于许多事也就开始慢慢不那么单方面地去看，没错，人和妖在众人眼中看似是不应该在一起的，但万事皆有可能，我怎能一概而论？”顾芷柔说罢，那老者便沉默了下来。
顾芷柔静静的等待着，也不询问。
片刻后，那老者才缓缓道：“看来你的确是有着本事，是我小看你了。”
顾芷柔挑了挑眉，没有发表意见。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别人一概而论，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好人也没有永远的坏人，而她究竟有没有那么多的本事，也不是这老者可以一概而论的。
“那是一个冰冷的清晨，我在上一次的妖兽大潮结束后，身体便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健壮，慢慢地落下了病根，这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十分要命，我的兵役期还未满，但却在战争期间和将军熟悉，于是他便让我回到自己的家中，也就是退役。”
老者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那木雕小人拿起，道。
“回到许久没有回去的家中，在简陋的厨房里，我见到了大黑的母亲，幻妖的圣女。”老者的眼中好似瞬间有了一丝光芒。
顾芷柔看着老者所抚摸着的木雕小人，心里暗暗想着，原来这木雕小人便是幻妖圣女，想来这老者对幻妖圣女应当是真的心存喜爱之情，否则也不会和她结合生下大黑，更不会在现在怀念幻妖圣女。
“她长得和人类极像，但是却掩盖不了自己那美丽的样貌，年轻气盛的我，即便是恨极了妖族，也对那如同精灵一般的圣女恨不起来，但一开始，我是想过将她杀死的。”老者说道。
“可是你没有。”顾芷柔道。
“没错。”老者点了点头。
“她会说人话，后来我和她聊天，才知道她是从幻妖中逃出来的，当然，我随后也知道了幻妖圣女的最终宿命。”老者说到这里，捏着那木雕小人的手开始握紧。
“幻妖圣女是为了幻妖祭司而服务的。”顾芷柔道。
老者点点头，抬起头说道：“没想到你对于这一点倒是挺清楚……没错，幻妖圣女的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祭司而死，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若是不是阿月在付出生命之前便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也要葬命于此。”
“阿月？是那个圣女的名字？”顾芷柔轻声问道。
“没错，阿月……”老者的嘴唇慢慢说着阿月的名字，从他嘴中吐出的名字好似要温暖许多，顾芷柔轻轻一叹。
往事都过去，死去的人能够不再挂念，但留在世上的人却要带着回忆，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这对于生者来说，或者究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还是痛苦的事情呢？
而就在这时，顾芷柔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从远处袭来，顾芷柔身子一哆嗦，连忙朝着门外而去！
“你！”老者见顾芷柔突然朝外而去，还以为顾芷柔想要将违反两人之间的约定，于是便将一直隐藏在袖中的暗器挥出！
“嗖！”数枚银针便朝着顾芷柔飞速而去，而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她，此时已经来不及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