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今日的练习到这便结束了,曹丕再三行礼之后,又回到曹府去了。
对于这个老师的才华,自不必多说,颍川人口口相传的神通,即便徒有虚名,也不至于一无是处。
曹丕走后,荀彧侧卧在床榻上,看了一眼案牍上摆放的《子虚赋》,吐出一口浊气。
这是司马相如在未得志之时所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还算有几分风骨。
但是见到了刘彻之后,便开始写歌功颂德的《上林赋》,这也让后人诟病不少,可如今想想,当日的司马相如又怎不是今天的荀彧?
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昏欲睡的状态被公孙金陵的一句话惊醒。
“来者何人?”公孙金陵站在客店的独立院落中,看着这个带着一个小书童,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怔怔好奇。
“你便是婶婶吧,在下荀攸,叔叔应该在你面前提起过我的!”荀攸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躬身行了一礼。
公孙金陵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眼神之中的杀气,呵呵笑道:“原来是公达,你叔叔在屋子里呢,你进去吧!”
荀攸毫不失态的再次行了个全礼,走进了荀彧所在的屋子,果不出所料,他还是那般逍遥自在,看不见悬在颈上的狂刀。
“公达怎么这么有时间,明公手下的事宜应该不少吧!”荀彧关上了房门,又向火盆中添了几块黑炭。
“最近还真没什么大事,让我看不透的反倒是叔叔!”荀攸坐在他旁边,将双手伸到柔弱的火焰上烤火,问道:“叔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达那日不是帮着许褚为叔叔下了个套,怎么现在忧心忡忡的,怕叔叔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