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键时刻手机却死机了,他看了看缓慢启动的破旧手机,大步走进咖啡馆。
“hi,美丽的小姐,请问能借用一下电话吗?我手机当机了,可是我有急事联系我的家人,我付费,可以么?”
“请随便用,免费。”吧台的金发大妈满面笑容,她肯定不知道小姐在中国是一个中性词,褒贬随意那种。
唐文快速地在脑海中回忆孟铮的号码,然后拨出,可话筒里是一阵阵嘟嘟声。他挂掉,再拨,还是一连串的电流跟杂音。他把电话挂好,跟吧台大妈致谢之后,还是坚持留下了小费,随手在衣帽勾上拿起一顶某位客人的帽子,转身走出咖啡馆。
他把帽子戴好,快步过广场的碎石小路,一边走一边脱掉外套反穿。他穿过老城集市广场,走到北城门巴尔巴坎城堡的吊桥边左转之后,在马路边左右看了看——就在这守株待兔吧,因为从广场前方左转,除了前行出城之外,这一条马路是唯一的一条,也是游客最多的地方,如果自己分析得不差,那么他们肯定会往这个方向过来。
他看了看车流跟人流混在一起的马路,看了看腿上的裤子跟鞋,来不及换了。他想了想,从旁边的一个垃圾桶捡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在里面找了点相对没那么大味道的垃圾在脸上抹了抹,走到马路旁边站定,将手伸直,杯子伸出马路外面。此时的他,像极了街边乞讨的乞丐。
他知道孟铮一定会看见,这个姿势摆出来的形状是他们之间的一种肢体语言。
他感受了一下后腰的手枪枪柄,还有左手腕的尖刀,这是他身上仅有的武器,他想,希望不需要用到这些东西,这种人潮汹涌的环境里,很难免伤着了无辜之人。
然后,他看到了那亮灰色的农夫车驶进视野,再看见那辆淡蓝色奔驰,他们一前一后驶过他的视线,慢慢的融进车流。
他没看到孟铮开着的那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