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点恍惚,精神极差。我觉得,差不多就成了,你尽力了,你做的这些事情,我想这些活着的人没有哪个人可以否认你对兄弟们的感情。”唐文目光扫视着四周。“这世界肮脏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它本来就是很荒谬的、现实的。毕竟,除了犯罪、暴力、杀戮之外,还有友情、爱情对吧。”
“我怎么会在乎那些,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而已。对了,你怎么会约我来这边?徐宇也在欧洲,我不知道他在哪个国家,想想也是搞笑,原来是我在拼命追踪他,现在是他倒过来联系我。”孟铮自嘲的笑了笑。
“你知道这个地方在二战的时候几乎灭国,对吧?这个国家老百姓跟我们国家的老百姓一样,大部分都很有气节的。我这次过来,办的这件事情,害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唐文没有接上孟铮的话茬,只是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70年代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很有名气,是著名诗人、大提琴家,被人从一架飞翔在2000米高空的飞机上扔进了波罗的海,在她扔下来之前那一刻,她被谋杀者用砍刀切开了腹部,以保证她落水之后,海水能迅速灌入体内,让她永远沉在海低。原因就是这女人不仅是上两个身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政治异见派而已。她的丈夫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不过他也被迅速关押起来,如果不是国际组织对他们的案件密切关注,估计他也随他老婆一起去见了上帝。”
“被关押了一阵子之后,他被释放了,但他获释有一个条件,就是闭嘴不言,不得在任何场合谈及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话题。那些官员放他出来的时候,提醒他说,‘沉默是我们民族伟大的一项传统,我们相信你会明白他的好处。’如果换成别人,估计真会同意了,可是这位丈夫直接跟政府发起了挑战,一直到近几年,他不断的揭露了很多阴暗的东西,去年,他找到了当年谋杀他妻子的直接凶手,可就在他向上面提交案卷的时候,他死了,死在一桩离奇的医疗事故里面。”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开始有很多组织进行调查,慢慢地剖开了事情的表皮进到核心,于是有人联系上我,我就来了,老弟,这次我没收钱,就为了一个老人,几十年的正义。”
孟铮听他说完,沉默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这样的谋杀;这样的杀手,在这个丑恶却又肮脏的世界里处处皆有,能杀得完吗?
“我大概是老了吧,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唐文自嘲地笑笑,有点疲惫。
“如果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会跟你一样。”孟铮想了想,端起桌子上的绿茶一口喝完。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咖啡馆的另一头,那位风烛残年的老头已经离开了,剩下小半只雪茄孤零零的躺在烟灰缸里,一片树叶被风吹着打着旋在椅子旁边飞舞,桌上的烟灰被风一点点的吹散。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唐文按了按桌子上的服务灯,“等等,我叫服务员送点吃的来,这里安静,挺好。”
“徐还在试探我,前几天他在苏黎世的庄园跟我谈了谈他的宏图大计,我知道他说的话里至少有大半是真的,但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人在盯着我,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大概是张航或者是一个熟悉我现在这个身份的人。”
“嗯,哪你的计划是?为什么不找苦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