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满脸横肉的值班医生瞪着牛眼在停尸台上挥舞着道具,一名助手在旁边帮手接过医生手上递过来的各种人体零部件。头顶的无影灯雪亮,从助手蜡黄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事情的反抗。孟铮伸手推开玻璃门,在两名医生讶异的眼光中,走到解剖床前,微笑着跟医生打着招呼,客气的跟他说咨询几个问题。
而他换回来的回答则是医生满脸的鄙视,然后就是助手,他冲到办工作前拿起电话准备叫保安把这个傻子丢出去。
正常人谁会来这里?
大概3秒钟后,医生跟助手便双双昏迷在解剖床前。孟铮没有把他们扶到椅子上去坐好的打算,他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走之后有其他人再来,很可能就不说打晕那么简单了,便解下两人的皮带把他们帮得严严实实,拖进更衣室的地板上放着。
他在抽屉里找出一副手套带上,然后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在每一格冷藏屉里仔细地辨认着那张脸,可是每一秒钟,都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心跳像战鼓一样在胸口砰砰作响。
他担心不知道大腾被分割成了什么样子,缝得可好?脸无血色的大腾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只想脱下口罩,躺下去,打几个滚,嚎哭一场,估计这样会让自己痛快些。
可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让让他发泄。
他把所有的冷藏屉检查完毕,可没有大腾。
他走进更衣室,把医生弄醒,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报纸给他看了看早上的新闻,医生原本凶悍的牛眼睛现在像小牛一样温顺,告诉孟铮,这个人在4点以前已经解剖完毕,死因是失血过多,目前已经送到3楼的太平间去了,如果48小时之内无人认领的话,将直接由警察局处理掉。
然后他又昏过去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
孟铮毫无察觉,他只是听到后边的那句话,不自觉的加重了手指的力量。
他随手从更衣室拿起一件医生的大褂,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摇摇头换上助手的,发现虽然大了一点,但也凑合,便把蓝色的褂子穿上,倒退着走出更衣室,一边退一边擦掉可能留下的痕迹。退到解剖间内如法炮制地清理一番,把手套褪下塞进口袋,他想,得去三楼看看,再做决定。
这个时间段是很适合,可是自己一个人很难把一具尸体弄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