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和西蒙毕业前都找到了工作,毕业后正式入职。西蒙还在之前实习的摩根大通,只不过从没钱拿的苦逼实习生升职成有医保有薪水的初级小员工,依旧处于食物链最底层,依旧苦逼。泰勒在一家小银行当银行家助理,头衔听着好听,其实就是负责开卡的坐台员,没钱没权。911事件刚过去不久,美国金融界还处于恢复阶段,两人对刚毕业又不用失业的状态已经相当满意。
刚入职没几天,西蒙就被赋予重任,带他一年多的强悍女经理终于怀孕,36岁高龄孕妇,并发症很多,孕期需要静养,被她老公厄令压在家里休息,请了6个月的长假。临走前,女经理拉着西蒙千叮咛万嘱咐,声音难得温柔,一个脏字都没骂:“在老娘回来之前,把老娘打下的江山给老娘看好了!听见没?!要是敢让其他组抢了咱们的活,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
金融行业男女歧视特别严重,干金融的,就是个劳累命。一天14个小时,一年365都要加班。华尔街有句经典名言:你永远不能休息,否则,你就永远休息。高强度的工作决定了金融界注定是男权至上,毕竟女性再怎么强悍,也得结婚生子,相夫教子,终有一天,她们会放弃这样忙碌的日子,愿意一辈子奉献给事业的女性,还是算少数。
男尊女卑,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方式不同罢了。女经理在金融界打拼十二年,才抢到经理职位,和她同期进来的人,有好几个已经是总经理或者部门vp了。现在她怀孕了,底下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她的位子,她也知道,一旦退出就真再也回不来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当牛做马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女经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将希望寄托在西蒙身上,西蒙聪明,学得快还努力,人也踏实。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从实习生开始就带在身边,什么大案子都让他跟一脚,观摩学习,就怕以后自己有事不在,西蒙一个人也能撑起点架子。西蒙被女经理抓着恶补培训了一个月,勉强出师,眼泪汪汪目送大腹便便的女经理拎着香奈儿包包扬长而去,留他一人坚守阵地。
职场如战场,势利眼特别多。其他组等女经理一走,立刻见风使舵,一改往常相近如宾的态度,哗啦啦没一会,将各组所有的杂事杂活全推了过来。另一个组的经理被派来短期监看几个月,可毕竟不是自己底下的人,他们多干的活也不会记到他头上,这位代职经理必然不会多用心,只是简单管管,看着不出大错就行,任由西蒙他们自生自灭。
西蒙肯不得生出八条腿,在其他组之间跑来跑去,来回周旋。负责分配任务的资源部也知道了女经理的长休,故意以“你经验不足,这次的项目还是别跟了,交给其他组”为由,把好项目都分给了别人。
这可给西蒙急坏了,各种求爷爷告奶奶,走正规程序向人事部申诉,只得到一句我们会好好调查的,你慢慢等着吧的官方式回答,从此没有下文。眼看着自己跟了一个月的项目就要拱手让人,给别人做嫁衣。这就像小媳妇大过年辛辛苦苦做了一顿饭,累得满身臭汗,腰酸背痛,就等着吃口自己做的饭,结果公公板着脸:女人不能上桌吃饭,把她赶回了厨房。
这能忍?西蒙难得发了脾气,口不择言冲个资源部的实习生发大火:“做人怎么能出尔反尔,这项目前期明明都是我们做的,ppt100来页和前三次的定稿都交了,上头也批了,前面几次客户都是我见得,价钱也是我谈的,你签合同前才要换人?!真把我当傻子?叫你们资源部总经理出来!”
今天前台就一实习生值班,直接被骂傻,小姑娘还在读书,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哭着跑进去向她领导告状。一起跟来的同事也懵了,他没想到西蒙居然真动口了,要知道资源部可是整个公司的最大核心,资源部的人负责发配任务和年终奖,惹了他们完全等于自毁财路,和钱过不去啊,同事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西蒙坐到外面等候区的沙发上,将文件夹扔到一边。公司内部打压新人,欺压女性的惯例他也知道。女经理刚刚卸任后几周,他为了和其他组讨好关系,无论人家推给他什么活,都笑盈盈的帮着做。前脚任务刚弄完,后脚其他组的人就过来争着要当接盘侠,个个抢着把功劳揽了过去。一次两次还行,十次你当我是死的?
摩根大通虽是五百强企业,底薪并不会高到哪里去,吃的都是完成项目后的提成,每个组每半年还会根据完成的项目分一次大的,如果最后合同上签字的不是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最后钱都进了别人的口袋。这次是个五千万的大项目,谈下来分成能好几万,事关于钱,小财迷终于坐不住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瓶香水,偷偷往手腕和耳后抹了少许,掏出管精油小样,倒出一点在手上按摩直至被吸收,又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借着玻璃的反射稍稍打理遍头发,扯扯嘴角,露出个角度恰好的笑容。毕竟是石墙舞男出身,无论仪态和表情都做过特定的培训,这些习惯已经深深刻在西蒙骨子里了。
不一会,刚刚被骂哭的小姑娘回来了,后面还跟个人。西蒙站起来和他握手,小姑娘站在中间抽抽嗒嗒的介绍:“这位是资源部总经理,詹姆斯先生”
“你好,西蒙,很高兴认识你。”,詹姆斯主动过去他和握手。
“你好,久仰大名”,细长的手指不留痕迹的轻轻摸了摸对方的手心,刚刚被精油滋润过手细滑无比,触感领詹姆斯微微惊讶。这简直不像是男性的手,实在太软了。
西蒙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甜甜的望着他,弯弯的笑眼特可爱。
女经理临走前交给他最后一条信息上,列出了众多管事人员的喜爱特征,职场上除了阿谀奉承,必要时分潜规则和私底下送送礼也是必不可少。
西蒙把表格熟记于心后粉碎掉,他清楚地记得,在第二页资源部的名单上,詹姆斯名字旁边的注释上,写了个大大的单词:gay。(gay=男同性恋)
想到这,他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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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咬着笔算账,越算小眉头越紧,这季度酒吧亏损实在太多,之前进的酒里又有几箱被下了药,全倒掉,损失了好几十万。账单上全是赤字,红通通一大片。他知道是谁想搞他,之前打开酒尝了一口他就明白,那味道太熟悉,喝完后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却十分清醒,只能跟个木偶一样任人宰割。东区gv工厂专用的配方,以防男优逃跑造反,每天早上给每人灌一小杯当早饭。他虽然只被喂过几次,但那药的味道就跟瘤子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欠了十多万,再这么下去,酒吧真的要撑不住了。
一向乐观的小老板难得叹口长气,为钱哀愁了几分钟,随后又想起他那富得流油的干爹,立刻屁颠颠的换了套衣服,准备去找卡洛斯要钱。
石墙的门童看到他,拦都没拦,直接送人上楼。经理闻声出来,问是谁,门童随口道:“就亚当刚刚来了,说来找老板,我就让他上去了。”
经理点点头,转身刚走几步,突然猛地拍了下脑袋,恍然大叫:“哎呀,那位也在上头呢!糟了糟了”,说完也急吼吼的跑上二楼。
亚当轻车熟路的走到卡洛斯的套房,门也不敲,直接推开门走进去,正对上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脸上的笑骤然垮下来,惊恐的叫唤起来:“我□□为什么也在这儿?!!这,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