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本就发光。

很远，又很近。

凌峰轻轻哼了一声，把孟斯允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继续抬脚向电梯走去。

周橙安正低头双手剥着个水煮蛋，身边却突然一声脆响。

她的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被路过的人用手碰倒。

她应激反应，鸡蛋扔进了盘子里，身体往座位里侧缩了一下。

杯子砸了地面，玻璃碎了一地，奶白色的液体延了一片。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周橙安还没从被摔杯子中回过神来，突然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句。

她抬头，发飙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

“你这小姑娘缺不缺德啊！杯子不会好好放吗？我大清早的被泼湿，你知道我这披肩多贵吗！”

面前的大妈张合着涂了玫红色口红的大嘴，正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向周橙安和宫善琪二人骂骂咧咧。

周橙安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地听她继续骂。

“小小年纪的，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懂，道歉赔偿知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教啊？”边说还边伸出手指指着周橙安。

听到妇人最后一句话，周橙安抿了抿唇，搁在桌子上的手握了起来，眼神暗了暗。

又伸手撩了撩发，她稍稍仰起头，勾了勾唇。

“这位阿姨，我的杯子摆在盘子的右前方，离桌沿至少15厘米，自认餐桌礼仪我还是略懂一二，如果您不相信的话，餐厅的摄像头可以调取视频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至于赔礼道歉，您打碎了我的杯子洒了我的牛奶并自己弄湿了自己的披肩，我不知道您是要给我赔礼道歉还是自己给自己赔礼道歉，如果是前者的话，您是长辈，我不计较。”因为跟不讲理的人是没法计较的。

说完她起身站了起来，面向妇人。

“你这小泼妇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妇人被气得脸通红，满脸的白色粉底感觉下一刻就要崩碎掉下来。

“我有没有理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就是您碰倒了我的杯子，是不是？”

语气又干脆又肯定，眼神直盯着那妇人。

妇人之所以纠缠不过是以为两个小女生好欺负，自己又能倚老卖老模糊事实，如今被人轻轻巧巧一语中的地戳中事实，一时竟也无法反驳。

此时所有正在周围用餐的人都低声讨论，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录了起来。

餐厅经理赶了过来，对着两头连连赔罪。

妇人到底是没了底气，有人给台阶就顺着下了。

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挺直了腰，转身就走了。

孟斯允一行人回二十楼收拾了一下才坐电梯下来准备去往会场。

叮的一声，电梯在二楼停下。

走进来的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

正对着手机那头大声地叫嚷，旁若无人。

“昨天让那只死猫跑丢了，今天又被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泼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