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笑了一声,“除非他自个儿从树人掉下来,不然怎么会刚好被它硌住?哪有这样的傻子!”
云实没说话,只是吭哧吭哧地继续磨着。
“傻子”苏木俏脸一红,悄悄地转身往回走。
手里,是那只被粘得歪歪扭扭的木雕。
此时,苏木坐在床上,手里摩挲着那个用糯米白面浆糊粘到一起、十分不牢固的木雕。
虽然眉眼的部位还没刻好,但依稀能看出是个胖乎乎的娃娃。
虽然苏木不懂,却也能感觉出云实做得十分用心,娃娃的模样颇有几分神采。
不由自主地,心里对那个男人多了几分肯定。
第二天,苏木吃过早饭,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像往常一样,教弟妹两个认了两个时辰的字。
苏丫和苏娃虽是一母同胞,两个人的心性智力却是明显不同。
苏娃非常聪明,知识道理一点就透,而且记忆力极好,一页识字口诀只跟着苏木念上两遍便能背个七七八八。
相比之下,苏丫却要木讷很多。
不知是不是这个小娘子早早地就要惦记许多家务事的缘故,苏丫最大的短板就是没那么通透。
好在,她够勤奋,耐力好,也肯下工夫,综合起来,倒比苏娃学得还好。
苏木所有的教学经验都来自现代社会的中小学课堂,她就像自己曾经的语文老师一样每天一上课就先考校功课,主要形式就是——听写生字,并且当场公布成绩,实行奖励或惩罚措施。
有好几次,苏丫的成绩都远远地压了苏娃一头。
小汉子这下不乐意了,一来二去的也较起针来。
就这样,姐弟两个相互竞争着学,课堂气氛倒是越来越好,苏木也渐渐找到了做老师的感觉。
午饭后闲来无事,苏木时常会到姚金娘那边坐坐。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刚一进屋,她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虽然,姚贵和桂花大娘依旧是那副热情的样子,姚金娘也在屋里温温和和地叫她进去。
苏木眼尖地注意到姚贵眉间多了两道褶痕,桂花大娘的眼圈也是红着的,大概是哭过。
屋里,姚金娘又是一双红眼睛。
“怎么了这是?”苏木凑到她跟前,小声地问。
姚金娘叹了口气,“说出来倒叫你跟着糟心,不说也罢!”
苏木沉默片刻,拉住姚金娘的手,诚恳地说:“金娘姐姐别怪我显摆,我想着,若是为了钱的事……”
姚金娘扯出一抹笑,反握住她的手,温声说:“多谢妹子的好意,不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