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孤熙哭笑不得,霍萨兹尔好像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说真的,第一次在军营里强行把对方据为己有的时候,子孤熙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身为一个十九岁马上就要弱冠的男人,霍萨兹尔在□□方面的知识少得简直可怜,最多也就是十岁孩童的认知水平。
只知道不可赤身见人,不可泄露隐私。那些野外动物们的纠缠交合,在他眼里也只是两个小兽的打闹游戏。
霍萨兹尔猜想:子孤熙对自己的那些行为,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与即墨城的内侍女眷们接触后,霍萨兹尔终于后知后觉——尽管他早隐约预料到了真相。
毕竟霍萨兹尔从小担任神官,接触到的也是神职高层。
从来没有人会跟他谈论□□,大家害怕那些“不够圣洁”的事情玷污了祭司的耳朵。
玷污了大祭司的耳朵?子孤熙不以为然:说白了,他把对方圈禁在身边,不就是想征服霍萨兹尔吗?把高高在上世人敬仰的神明囊入怀中,一人霸占的滋味可是相当痛快。
看霍萨兹尔这尊神像为他哭,为他笑,因他而堕落,抱着他要死要活。
子孤熙心想:这才算上等的报复行为。
霍萨兹尔除了欠自己上辈子一条命之外,连陆青的那份也要算在内。
“这几日多有麻烦了。”喝完药后,霍萨兹尔朝着子孤熙颔首致意,然后他想了想,身子前倾在子孤熙眉心上吻了吻表示感谢。
这个吻有那么一丝讨好妥协的意味。
子孤熙愣了半晌:“你在做什么?”
“亲吻礼,一个礼节。”霍萨兹尔轻声说。
“我可不知道你们西域有这样的礼节。”
“月泉教有五位神王,每一位都有各自的信徒,不同信徒的信仰习俗也不同。”
“是吗?”
“我是卡尔依尊神的信徒。除了共通的那些礼节习俗之外,五位神王们的信徒习俗有些细微的差距,比如说卡尔依的信徒要剪发——男子齐耳,女子齐肩。”
霍萨兹尔摸了摸自己才留到肩膀的短发:“对我来讲,亲吻其实就像中原人的作揖一样,只是一种礼节。不要在意,我吻过很多信徒的脸颊或眉心表示感谢,你不是第一个。”
子孤熙突然吻上他的唇,然后趁机咬了一口,等对方吃痛皱眉时,他才松开:“那这个呢?我是不是第一个?”
霍萨兹尔捂着自己被咬出血的下唇:“你——!”
等不及他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贺仙宫乃平朝东宫,敢在这里撒野的人,绝不会是什么等闲身份。
门外来的是个女孩,声音清脆灵动,充其量也就十六七岁,年纪轻轻。
她对着贺仙宫的守门侍女趾高气昂:“阿妹乞见皇兄……放手!谁允许你碰本殿衣袖?尔等卑微萤火还不退下!贺仙宫婢奴亦敢阻我?!”
有些拦不住的架势了,管事只好进来通传:“禀明殿下,门外是……四公主求见。”
霍萨兹尔微愣:“是舍脂?”
“舍脂?叫得可真亲热。”子孤熙睨了霍萨兹尔一眼,对管事说:“再拦她一会儿,就说我在更衣,让她厅内等候……罢了,她若不闹也别对她太凶,犯不着让她不开心。”
管事得令后连忙照着郑王的意思去办。
门外喧闹声平息,而子孤熙突然发问:“霍萨兹尔……我很好奇,你真的爱子舍脂?可你爱她什么?”
子孤熙掐着霍萨兹尔的脸颊,另一只手摸索到了床头镜子,照向霍萨兹尔:“如果是因为她的相貌,那你大可看着镜子里这个人。我看大祭司远比我那不成器的妹妹可爱。”
霍萨兹尔的脖颈无法自由活动,他只好垂目,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你嫉妒了?”
子孤熙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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