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展继续趴在他身上，却默默减轻了重量，闷声哼：“我以为你是去找向鎏锦。”

厉池宴诡异看他一眼，无语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她又不是你。”

童展已经习惯他男人时不时一句暗戳戳的情话，他抬起脸蹭蹭厉池宴，乖巧又自认为有技术地转移话题：“诶，厉池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女鬼虽然凶，但是个好鬼，不会突然做出这种事的！”

虽然是生掰硬扯的话题，不过他确实有点理不清。

厉池宴对童展这小模样根本没有抵抗力，他心里清楚他在瞎说，还是顺着童展的话接了下去。

“按你的意思问题就出在王迩身上了，他大概是做了什么惹到了女鬼吧。”

“那何笺呢？”童展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后面的王迩是那只女鬼，她为什么要带何笺去顶层？何笺的腿被咬了之后她那个样子明显很后悔。”

厉池宴看着童展挑眉，眼里有着什么。

童展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还有一只鬼！”

厉池宴笑了起来，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真机智。”

童展被他的语气弄得一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显得自己傻乎乎的，童展有点惆怅，以前家里人说一谈恋爱就变傻，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起来，自己还真是越来越傻，明明以前他还是很聪明的。

这样一想童展就憋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堵得慌。

“你猜。”男人笑眯眯。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变成鬼的？”厉池宴忽然想起什么，侧头问童展。

“不记得了，太久了。”童展想了想，不太确定。

“你的身体是不是变成骨头了？”厉池宴这么问是因为他今天摸口袋的时候，摸到了第一天在二层房间捡到的那截指骨，他怀疑那截指骨是童展的。

“那肯定的啊，早就变成骨头了，不然我怎么会找不到啊。”童展嘟囔。

厉池宴抓那截指骨的手紧了紧。

“这样到了地下室我有东西给你。”

童展疑惑地看他。

一人一鬼迅速去了那个地下室，厉池宴一直觉得角落那堆盒子有问题，他一进去就直奔盒子去了。

他几下把盒子拆开，看见里面的东西，顿住了。

“怎么了？”童展飘过了，探头去看。

那是几根骨头，有两根差不多长，一根偏粗，一根偏细；还有几根相比起来短了很多的细骨头。

厉池宴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听见童展说是一回事，自己看见是另一回事，他以为自己能克制住自己的，但是不行。那种从心脏最深处漫上来的疼痛钻进厉池宴身体的各个地方，这是一只手臂的骨头，照这样看，童展有极大的可能是被肢解了。

厉池宴双眼赤红，满身的戾气快要实质化，他的青年到底是做了什么被人这样残忍的对待！

童展他不是真傻，看到骨头的一瞬间他就猜到这是他的手臂，眼见着男人控制不住情绪，童展立刻转到男人怀里，一把抱住他，虽然没有触感，但童展还是想安抚厉池宴。

“厉池宴！别想！”

男人抬眼，眼里的疯狂让童展一抖，他极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没关系的，我什么都不记得，全都不记得。”

厉池宴面无表情，动作却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骨头抱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截指骨，仔细地把这只手臂拼好。

“厉池宴？”童展轻声唤他。

男人没有反应，一遍遍调整骨头，有些疯魔。

他开口就是哽咽，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你明明最怕疼了”

童展愣在原地，苦涩的情绪侵染了他，他想哭，却没有哭的能力。

忽然男人又冷静了下来，眼里的血红一点点收回去，和那份突如其来的疯狂一样，他细细地拼好那只手臂，转头看着童展，笑得温温柔柔：“你的身体都在这艘船上，我会全部帮你找到的。”

明明是温柔的话，却听起来那么狠厉。

“”童展说不出话，只不停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