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球，你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他敲了敲左手食指。

这次蓝球没有出现，童展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回答。他瞥了瞥刚刚被祁然紧紧抓住的手，抚了抚自己的唇，叹了口气。

“太真实了”不管是这个吻，还是这个人。

祁然一晚都没睡，他尽力把自己蜷起来，鼻头不时抽动两下，好像在嗅着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原本英挺的脸显得格外诡异，更别说他还时不时冒出几声渗人的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这幅样子哪还有一点刚刚的脆弱。

祁然恨这个世界，他怎么会在意那些无趣的人，他在某一天忽然发现他母亲，他的朋友，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蠢。他在心里嘲笑着一直在做梦的母亲，用一些小小的计谋把周围的人报复了一顿，然后他就发现，他对一切都没有了兴趣。

好在，童展出现了。祁然第一次见到童展，就看出了童展的违和感，明明笑的温柔，眼里却没有笑意。童展的眼睛是空的，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看着他们，又没在看着他们。

但是后来祁然发现童展是看得见他的，童展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是不一样的，这让他有一种这个人是为了自己而出现的感觉。自己对于童展来说是不一样的，这个发现让他很开心。

他感觉童展游离在世界之外，他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归属感。这让他很兴奋，他对一样东西产生了兴趣。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深知真正的自己有多么不正常。

人啊，对可怜的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同情，于是他把自己定位成忧郁又敏感的，对畸形家庭愤恨不满的受伤少年。

你看，这个人就没拒绝他。祁然的嘴角浅浅上扬，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童展，就是这样，千万不要变，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看着我一个人，要是哪一天你的眼睛里看见了别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那漂亮的眼睛只看见我一个人呢？

啊把那双眼睛留在我身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