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鸣脸色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魏青矜,寒声道:“是谁教你对嫡母不敬?嫡母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被你气出好歹,你是何居心?”
栾烟丽“噗通”一声跪在魏鹤鸣腿前,一把抱住魏鹤鸣的大腿,梨花带雨地看向魏鹤鸣,泪光盈盈煞是惹人怜,“老爷,青矜年纪还小,刚才夫人说想要换了贱妾院中的小厮,青矜心善,想要为贱妾求情,口不择言气到了夫人,是贱妾的错,老爷不要再责打青矜了。”栾烟丽眼泪滚滚而下,声音却丝毫不颤,还带着一丝魅惑的喑哑,莹白的手环过魏鹤鸣的腿,抚上胸口,道:“老爷,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魏鹤鸣面色稍稍好转,抬腿轻踢了踢栾烟丽,道:“孩子还在这里,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起来。”
栾烟丽含泪一笑,饱含万种风情,顺着魏鹤鸣的腿缓缓爬起身子。魏鹤鸣眼底一暗,抬手捏了一把栾烟丽的后腰,道:“明日轻尘的未婚夫婿来拜访,待轻尘出嫁之后,青矜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你回去好好管教提点一下青矜,如此性情做派可是要吃亏的。”
栾烟丽柔若无骨地靠在魏鹤鸣身侧,乖巧地点了点头。
魏鹤鸣抬头看向缩瑟在一旁的巧倩,叹了一口气,道:“巧倩,你也回去多劝劝楚楚,做不到像大小姐那样落落大方,起码待人接物还是要学的。”
巧倩慌忙点了点头,道:“妾知道了。出来这么久,三小姐应醒了,妾回去看看。”
魏鹤鸣摆了摆手,巧倩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
栾烟丽转身对跪在地上的魏青矜道:“二小姐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快些回去歇歇吧。”说着,一双美目看向了魏鹤鸣。
见魏鹤鸣没有反对,魏青矜抬头看了一眼栾烟丽,道:“青矜知道今日做错了,今夜青矜面壁手抄经书一本,祈求母亲无事。”
魏鹤鸣低低应了一声,魏青矜后退着出了厅中,顺手将门关好。
栾烟丽若菟丝一般缠绕上魏鹤鸣,低声一笑,道:“妾今日所做有失妥当,老爷今夜去妾的飞絮阁惩罚妾如何?”
魏鹤鸣伸手揽住栾烟丽,眼中火光一闪,带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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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阁前梧桐树抽出绿色的嫩枝,夜幕下绿意依旧隐隐可见,风过留下一丝清新的味道。朝雨阁中烛光荧荧,魏轻尘站在门外细细地端详着多年未曾踏过的台阶,伸手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打帘走进朝雨阁。
低头做针线的琼华见魏轻尘走了进来,忙起身迎了上来,接过魏轻尘的披帛,小心地挂在门边,道:“小姐,您回来了。”
魏轻尘随意应了一声,坐到方才琼华坐着的杌凳上,拿起琼华绣了一半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一枝迎春花,嫩黄色的花蕾栩栩如生。当年魏轻尘喜爱琼华,除了她能言会道之外,这一手刺绣的本事也帮了她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