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靳与秦乐一起抬头看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他是蒋函的兄长?”
崔缄点头,“不错!他便是蒋函的兄长蒋学!”
两人诧异,“那么,是谁杀了他?是蒋函吗?”
崔缄摇头,“不是的,是幕后的凶手杀了他,将他藏在了这个地底下的坑里,然后再假扮蒋学,之后在蒲雨园伺机行刺。”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台前,“这枚脚印应该就是蒲雨园那名刺客的。”
两人非常惊讶,周靳道:“将军怎么知道?”
崔缄苦笑,“这枚脚印实在是太大了,像是大力士才能穿上脚的鞋子,你们难道忘了那一日在蒲雨园表演的那名刺客,他身长足有九尺,十分的魁梧高大。皇上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那名刺客竟是比皇帝还要高出许多。”
两人恍然大悟,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忽然秦乐又问:“那么他的头颅呢!他的头哪里去了?”
崔缄回头看住他,“正是不想让人认出他的尸身,才将他的头颅割掉,还把他的小腿锯掉了,这样就难以通过他的脸部与特殊的身高才判断他的身份,你们跟我来。”
他反身走到那排书架前,站定在那六只硕大的花盆前,镇定地说道,“如若没有猜错,他的一颗头颅与两只小腿就藏在了这六只花盆中。”
周靳与秦乐悚然大惊,惊吓得脸色都白了,却见崔缄亲自将六只大花盆一一扛到地上,把里头硕大的鹅卵石子一股脑都倾倒出来。
他随手拿起一颗红色的鹅卵石,在地上轻轻一敲,那红色的鹅卵石就像是干脆的鸡蛋壳一般,破裂了。
一些骨头碎渣便从伪造的鹅卵石子里倾泻而出,他伸出食指将地上这些骨头碎渣推得散开,取出一块弯曲破裂的纯白色骨片,抬头看着周靳与秦乐,道:“这才是真正的蒋学的头颅骨,是凶手用利器将他的头颅骨敲碎了。”
此时周靳与秦乐彻底地惊呆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散去了,两个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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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国殿里,皇上得到这个消息后十分震惊,这也更加地坐实了一点,岐王是被谋害的。在岐王宅中的那具尸身显然是伪造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栽赃陷害岐王。
看着皇上沉重的神色,崔缄颇为同情,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无济于事,眼下我们最该做的就是,追查出真凶,为岐王报仇。”
皇帝忍不住就是一阵苦笑,“追查出真凶?线索数次断掉,凶手显然就藏在身边,朕却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说来说去,都是朕这个皇帝当得窝囊!”
崔缄立刻否认,“皇上何必妄自菲薄呢?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管这些闲事,况且是敌在暗,您在明,皇上是君子,对方是小人,这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追查得出的!”
皇帝心情沉重,没有言语。
崔缄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可疑之处,就是那一日在围魏宫对皇上实施的刺杀,岐王从望仙门上进入,当时是六十三人,但是回去的时候只有六十二人,少了一个人,我特别去了刑部一趟,对正被羁押的岐王宅仆人们进行了一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