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棠终于怒气勃发:“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你说了那几瓶酒都是我的……”
“我说的这你就记得!”
她絮絮叨叨地说:“我喝了一瓶最久的酒,还吃了一盘烤牛肉,芬姨做的牛肉很好吃,你回来我做给你吃……”
可是绕了一圈,她又记起来了:“你不要生气,你也不要生何叶的气,不要让别人把何叶的戏抢了好不好?你回来了我做鹅肝炒饭给你吃……”
她发起酒疯来就是这样胡搅蛮缠,他告诉自己不要管这个醉酒的疯子说什么,狠下心冷声打断她的絮絮叨叨不停:“瘸着一只脚还做什么,我不吃!”
岑溪愣了一下,下一刻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也许是她听出来了他声音里的冷漠,也许是她说了太多自己也不知道的话,也许是她的头很痛很痛。她唯一清醒的那一丝意识只知道他不吃她做的鹅肝炒饭,他还在生气,那何叶怎么办?她不知道她还能怎样求他,只有眼泪肆意流淌不停。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阮少棠听着她呜呜咽咽的啼哭,从前她要哭也只是眼泪静静地流淌满脸,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哭出声音来过,还越哭声音越大,从压抑的低泣到嚎啕大哭。她哭得像个孩子,他的耳畔全是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他知道她的脸上现在也都是泪水,那些泪水都是他带来的。即使她已经亲口说出来了,即使知道她给他打电话的目的,即使知道她的哭泣不过是要他屈服,可是他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想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他讨厌她的哭泣,讨厌她总是用眼泪来让他厌恶自己。可是他动不了手,在她一声又一声的嚎啕大哭里,他只能冷冷说:“你哭什么?要是真瘸了,我就养你一辈子。”
半晌后,岑溪抽噎着说:“我不要你养,我自己养自己!”
阮少棠嗤笑一声:“就靠你那个不赚钱的小咖啡馆?”
“我的咖啡馆以后肯定会赚钱的。”
“我说了不会赚钱就不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