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将才大哥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季大郎已从三七口中知晓季春明得知方女郎的身份是通过林家,这也解释了那晚他为何对自己隐瞒事情真相。
他果真还是小看了季春明的决心。
是啊,虽然在他的有意诱导下,季春明会的技艺都是些游乐之作,但是能让一两样技艺脱颖而出,却不是随意敷衍两下就可以做到的。
除了这次让他颇为吃惊的蹴鞠外,季春明最为拿手的要数一手好琵琶了。
时人爱乐,上到皇室贵族下到黎庶百姓,都喜爱琵琶,这项由西域商人带来的乐器,由于曲调欢快、可塑性强,既可演奏喜悦之情,也可弹奏潇杀之感,很快风靡大周朝。家中有资可学的人家,无论男女都可弹上一手,但是能在酒宴上客串乐师的却屈指可数。
季春明却有这个本事,季大郎还记得去年中秋家人团坐游戏时,季春明一曲《浔阳月夜》让人动容,描绘出的良辰美景使众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要有此技艺,除了天分外,勤学苦练必不可少,季春明能如此技惊四座,所下功夫可见一斑。
他还是大意了啊,恐怕下午的劝阻之言都白费了。
果然,季春明道,“我知大哥是为我好,但是就这么放弃实在心有不甘!无论如何,我且想试上一试!”
他眼神清亮,却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执着,季大郎暗叹一声,不由想起下午三七的话来。
三七见到云林寺备的茶水,叹道,“膳食、梳头,奴都能照顾妥帖,然茶道一事实无天分,便是每日习练,也难以精进。”
季三郎本想讽他一句,忽然灵光一闪,提议道,“大哥,我看七郎那小子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若他不允,不若提个难以达到又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没有心思去琢磨!只要拖到明年事成,便是他有千般本领也是无干了!”
季大郎本未怎得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却很有必要思量一番。
“如此,回去我会向阿耶阿娘禀报。在此之前,切不可再犯鲁莽!”季大郎无可奈何的妥协,神色宠溺。
“我就知大哥对我最好了!”季春明心中冷笑,却仍回以感激。
“那日你也是这般答应的,转头就去找了外人帮忙,你可真让大哥伤心啊!”
“大哥都知道了?”季春明一脸不好意思,却仗着平日受宠,只是嘿嘿笑过了事,并不以为意。
季大郎当然亦不会责怪他,只是又劝说两句,上演着一副兄友弟恭。
蒋裁文在屋里听得感怀起来,“唉,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啊,想当年某也是多情美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