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弄清楚自己是处于何等无下限掉节操的姿势,静默过后,我从无比呆滞飞快转换成整个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除了肌肤相亲带来的惊悚感,更有…另外一种十万火急的糟心处境。
牢牢按在后脑勺的手掌用的力气很大,差不多是要把人整张脸按成一张平面的程度,相信,这会如果他发动能力,我整个人都要陷进去,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亲热方式。
‘抱杀’原本开玩笑似的画面名词,放到此时此刻,很可能要成为事实动词啊喂!
然而,夏洛特.万恶之源.麻薯妖怪.卡塔库栗竟敢好整以暇的开口,“就象现在这样,未来我也可以保护你,不是吗?”疑问句式的结束,口气却自信得很。
是不是你个大头鬼!你是只懂得杀人从来没救过人,对吧?!脸被埋/进男人胸膛,被迫正在非/礼对方的我,回之以‘唔唔唔!’————再过不久要被闷死的扑棱自救音。
…………
接下来是让我胸闷气短的垂死挣扎等待,无法挣脱,只能等他自己发现姿势错误要导致的杀人事件,或者干脆让我缺氧昏倒。
良久,万幸麻薯妖怪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也或者是他因为没等到回答觉得不爽执意要追问?总之,压着不让我抬头的手挪开,转而往下滑到我的后腰。
下一刻,他连另外一支手也环过来,带着禁锢意味的扶在那。
(脸)得到自由的霎时间,我猛地抬头,匆匆忙忙深呼吸好几下,顺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这是要死!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麻薯妖怪这魂淡!
没等我匀回一口气,他又闷闷的开口,“你的心跳加速了——”音调轻快(愉快?)了几分,“女人果然会因为细节而最低限度的心动。”
听着这种捧着教科书似的声线毫无起伏的说法,我连白眼都懒得翻,和这种超级没常识三观在隔壁次元的家伙生气是对不起自己,真的。
花了点时间努力顺了气,接着松开手上攥住的布料,猛一下抬高,扯住他不离身的大白毛围脖下端,我狠狠的咬牙,“你的说法不完全正确,帅哥,让我教教你。”
磨完了牙,变脸笑得格外鬼气森森,我瞪着很近位置,模模糊糊一点轮廓,冷静的接下去,“要让女人感动除了体贴的细节,实际上也更需要坦诚相待,那么——”
“现在,我要求你不要遮遮掩掩。”
一边说,我手上一边施力作势要扯掉他挡着脸的围脖,“至少,我有权力知道自己的男人整张脸是什么样的吧?”
天晓得麻薯妖怪究竟谁教的所谓‘常识’,和糖果话唠一模一样的叫人十万分无语,一早领悟彼此三观的差距相当于碧落黄泉的我,没耐心解释‘心跳加速是缺氧的生理现象’直接选择最便捷的方法。
所谓‘打蛇打七寸’,他一张脸遮掉大半张,先前更是因为我提起了而放杀气,显然是特别在意,不知道是长相缺陷还是什么缘故。
我原本不太在乎男人的长相,千奇百怪也好奇形怪状也罢,都是无关的人…不过现在,捡着对方痛处下死命踩,不失为报仇的一种方式。
所以————
电光火石间,察觉到咫尺间这人周身气息蓦地一沉,我就龇了龇牙,恶声恶气的接着说道,“还没用力呢你就要杀了我似的,围巾才是你的本体吗?”
“不是的话你紧张什么?婚礼上你也戴着围巾?新婚之夜你也戴着围巾?我干脆选你的围巾和它结婚好了!”
“连心理障碍都无法克服的家伙,哪里来的自信敢结婚?”
一鼓作气,特别特别畅快的怼完,之后我松开拉着大毛围脖的手,哼了声,“放手,解开能力,我决定选你哥哥。”
↑↑↑那糖果话唠啰嗦起来虽然让人恨不得把他嘴缝上,可至少不会让我浑身鸡皮疙瘩乱窜,而且…拼武力值一对一的情况下,我绝对完虐他,那样逃婚也容易。
…………
…………
之后是一段,哪怕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也毫不退让的僵持。
藏身于黑暗的男人很安静,一声不吭的散发着沉重而压抑的气息,不动也不言语,如有实质的戾气却精准锁定在我身上。
我怀疑他其实看得见,就算看不见,霸气见闻色也能保证他对我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现在这种情势趋于下风的是我,因为他说对了,我那点战斗素养根本比不上他们这些经年累月刀口舔血的人,真要动手,最后会闹得不可收拾。
近些天我一直忍,为的也是不想无法收场,诚然,我放弃理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和全灭敌人的概率是五五分,代价却一定不小。
毕竟,要面对的是四皇之一,甚至对方的兵力倾巢而出,我只有一个人,还有小蜗牛罗西南迪下落不明,怎么想现在彻底翻脸都不划算。
更何况不到万不得已,谁没事给自己找这么个强敌,我又不是中二期没过完。
只是,现在我不想继续忍耐,人都是这样,压力持续到一定程度都要爆发的,这几天我已经受够了…至少得让我出一口气对吧?
…………
最后,麻薯妖怪终于打破平静,“婚礼的新郎只能是我。”
他象是恢复过来,沉重的狞恶变得稀薄,散去周身杀气,然而闷在围脖后边的声音却透出显而易见的讥讽之意,“另外,你想得太天真了。”
言语间,哪怕按捺不住怒意时也始终不曾松开的手蓦地收紧几分,掌心偎贴着,隔了布料不轻不重摩挲,复又说道,“带着苍龙血脉的你们这一系,数代女人成功孕育新生儿的概率小得可怜,更何况是觉醒的鬼。”
悠悠的,诡异而似笑非笑的口吻,他这样接着说出极可怕的,令人…要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事:
“除了母系的先祖血脉太过强悍,父亲一系的力量过于弱小,也是原因之一。”
“为了保证夏洛特家族加入长生种,除了我和佩洛斯大哥,桐生高雄亲自教导,并且确认过资质优秀的兄弟,这些年始终没有结婚,你认为是什么理由?”
“因为妈妈留着我们,为的就是等到觉醒的鬼出现。”
“你自己也猜对了不是吗?”
“桐生高雄与夏洛特家族彼此间不存在任何温柔的值得留念的情谊,只是尔虞我诈彼此利用。”
“那个婚约,我们一开始要的就和他背道而驰。”
“一年前我在预见里看到你,你就无路可逃了。”
昏聩的混沌视线里,高大的影子缓缓逼近,一点一点俯低,最后靠到我的耳边,那片毛绒绒钻进耳蜗,带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就如同他的话。
“选择佩洛斯哥哥?可是,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婚礼请柬只有一个新郎,为的只是秘密不外泄,实际上,我和哥哥,是妈妈订下的人选。”
“对外边的女人来说,尤其是你这样被保护得很好的女人,那种事很不可思议对吗?可这里是万国,任何荒谬无法理解的事,都寻常得很。”
“你只能选择被我保护。”
“除了我,家族里最强的我,只有你怀了我的孩子,其他觊觎的兄弟才可能罢手。”
“如果我放弃,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好好考虑考虑,别太任性。”
…………
先是被他一番话惊得脑海一片空白,时隔许久才回神,而等回神之后————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恶向胆边生。
趁着对方还保持着抱紧了凑近在耳边,抬手摸到毛绒绒边缘,狠狠往下一攥————紧接着扭过脸,张嘴,咬————他的脖子…
先吃了你!回头再把你家剩下那些内定人选全部干掉!
你妹的!就算要和四皇之一结下杀子之仇,我也认了!
一个不剩!统统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