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他就换上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这个人是——

楚炎的状态极狼狈。为了从锁灵囊里突破出来，他花了很大的力气。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一个有关锁灵囊的秘密。可惜的是，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已经跟楚炎决裂很多年了。

逃是逃出来了，但是楚炎现在的样子简直糟糕得不能更糟糕。玄白为了侮辱他，直接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便丢进了锁灵囊里，他披着散乱的头发，穿着那件什么痕迹也遮不住而且被撕破了的白色单衣，下身什么也没穿，而且，玄白连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都没清理，现在哪里刺痛得很，滑腻的液体正汩汩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

锁灵囊里其他的法器他没有灵力没法用，只能这样一路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在树林里穿行

夜祁看着他愣了一阵，似乎还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后忽然嗷的一声叫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哇！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楚炎，楚大哥，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楚炎不奇怪少年认出了他，他只是红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年胳膊上的印记。

“你你是魔。”

绝对不会错，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灵力，但是凭借着战斗经验他察觉到方才这个少年动用的是邪气，而且是数量不少的邪气。而只有魔，能一次动用这样数量的邪气。

不不该是这样的，楚炎不知道现在应该是一个什么表情，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其余五界中，就属魔界的关系和人界最差，从前，楚家无数的长辈死在和魔界的战役中，就连生在和平年代的楚炎也和他们打过不知多少的小型遭遇战

——人界和魔界，这是最水火不容的两界。他们的历史纠纷、新仇旧账、复杂过往，数也数不清。

“你胳膊上的印记是星阵图的预言上的”

“喂！楚炎！你振作点啊！”

——要是没有夜祁扶了他一把，楚炎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星阵图预言里的十四州的救世之主，六界未来的希望，他在玄白身下受辱的时候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

是一个魔？

哪怕是个妖，哪怕是个鬼都好啊，为什么会是一个魔？

楚炎忽然开始觉得玄白真的不算什么，他早就被这天道狠狠地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