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姊,略微忍耐一下,你中了毒,要把中毒之处挖去,不然……”
“好,你动手吧。”
其实,我并不需要医治,虽然依旧会疼痛,但是,疼着,疼着……自然就好了。
不过,为了不让大家起疑,我还是接受了范蠡的好意。他用匕首割破我伤处的衣服,剜去开始发黑的皮肉,尽量挤出毒血,直到流出的血液开始发红,然后把伤药和解毒-药膏敷在我伤口上。
一个管事递进来赶紧的布条,范蠡替我包扎好。
一切就绪,范蠡扶我站起来,“阿姊,能走吗?我背你吧?”
“不用,伤口不深,无碍。”我摇头,表示不用。
管事又把披风递进来,我披上了,站起来,慢慢走出来。护卫们散开,他们都关切地看着我,有的还要扶我,被我拒绝了。
这些其实都算我的弟子,虽然我们没有明确过师生关系,我也总说不是教他们,是跟他们切磋。但是他们中很多人其实把我当作剑术师傅看的。
我之所以传授技艺,但是拒绝做他们的师傅,一方面是为了范蠡,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把他的人变成了我的徒弟。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想跟更多的人产生什么联系,尽量的冷心冷情,是因为我知道,我今天认识的人,最终都会死在我之前。
少一点现在的联系,就少一点将来的伤心。
我宁愿像孤狼一样,受伤时候,独自舔着伤口,也不想,像此刻,身边有好多人关心着。我怕留恋上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下次受伤的时候,独自养伤之际,会觉得凄凉吧。
对面的人看我和范蠡走过来,受伤的尽量坐起,一个没受伤的衣着华贵之人赶忙过来道谢,“多谢两位义士。这位义士似乎中了毒镖,我这里有些好药,万望笑纳。”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范蠡不客气地替我收了。
我已经看到范蠡脸上的懊恼之意,他原先以为区区几个毛贼,以我的剑术,不在话下。但没想到,我还是受伤了,而且,看他那样子,可能对我中毒这件事情,非常担心。
后来那位贵人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范蠡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就立刻打断,“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必说了。”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范蠡这样说,被打断后有些吃惊,看得出对方久居人上,被下了面子多少有些不悦。
但是范蠡不管他,直接告辞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