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每日给我带果子来,它总能找到好吃的果子。投桃报李,我也做些玩意儿与它。有时候是草编的蜻蜓,有时候是短刀刻的小玩意儿。白猿喜好玩耍,爱新奇的东西,有时候,我到集市上买些小东西回来,作为礼物送给它。它都很喜欢。
不过它最喜欢的还是我从集市上买来的一件衣服,送给它之后,它还穿上跟我一起舞剑。大概是觉得,我把它当成自己人了吧。它能跟我学习剑术,还与我相伴多年。它没有把我当成异类,我也不再把它当成畜生,我们越来越相处融洽,而且很有默契。
有猎人无意间看到了我和白猿对练,他就到外面去传他看到的稀罕事。后来我才知道,人们把我在山林中和白猿作伴的事情传成了各种不同的故事。
有的说,我向山中成精的白猿学习,有所感悟后,创出了新的、高妙的剑法。有的说,白猿是老者所化。我想可能是有人看到了白猿穿着衣服,所以误会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在南林练剑,而且剑术出神入化这件事,在越国传开了。
不久,就有越王勾践的使臣来了,这位使臣就是范蠡。
他恭敬地向我行礼,并没有因为我居住在简陋的茅草房子里,而对我有所轻视。他行礼之后,问我安好。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等他报上名来,这位便是陪伴越王,忍辱负重的范大夫。越国上下都敬重他。
他的隐忍不比卧薪尝胆的勾践少。
别看我隐于南林,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白猿在门口张望,它很久没有看到我和其他人类说话了。它看起来有些不安,龇牙咧嘴了几下。
范蠡回身看到白猿,“莫非这就是大师练剑的友人?”
他能说出友人二字,我更高看他一眼了,“不错,白猿通灵性,与我相伴多年了。”
“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
我客气地说,“我只是面像显得年轻,其实并不年轻了。”
“大师穿着赵国服饰,莫非原本是赵国人?有人把大师叫做赵处女,传闻您是赵国人。大师,是否日后会为赵国效力呢?”
我微笑,不置可否。
范蠡沉吟一阵后说,“赵国人也好,越国人也好。大师如今住在越国,如果并不打算为赵国效力的话,我可否就当您是越国人呢?”
“我在越国地界,自然尊重越王。不过,如果大夫想让我为越王效力,行刺或者卖命的话,恐怕我不适合。”我原想,越王派使臣来,无非就是这些目的吧。
范蠡笑了,他英俊儒雅,这一笑,如春花绽放,实在是赏心悦目。